原本想着離開這裡出去後再跟胖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來着,可别到時候什麼都沒了。
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喬茜絲立刻蹲下尋找掉在地上的紙袋,不少人都買上面包去排隊了,很快她就在桌子下面有些閉塞的角落發現了一個紙袋,裡面甚至散發着隐隐的香氣,顯然是剛出爐不久新烤出來的面包味。
喬茜絲有些費力的伸出右手,身子往裡面探,就在要抓住午飯時,一隻手從另一邊有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進一步動作。
“?”
她擡頭望去,看到了桌子對面的普通上班族,正是那個險些被餓貨大潮卷走的的倒黴蛋。
那是個非常常見的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模樣能夠達到說的過去的程度,唯一能給人留下印象的是他那有些少見的黃色頭發。
“謝謝你找到了我掉在地上的三明治。”對面語氣平靜且禮貌的說道,是充滿了打工人風格的說話方式。
他低頭看着下方,喬茜絲也說不準他看的是被擋在桌子後面的午餐還是她那戴着深色手套的手,隻是她感覺他的目光停留時間略微有些長。
“不客氣。”喬茜絲也禮貌的回了一句。
“我自己來就可以。”說着他放開手,撿起地上的紙袋。
喬茜絲扭頭看了眼同樣找到紙袋松了口氣又開始傻樂的胖重,沒有多想随口道:“飯點還是要小心一些,看緊自己的午飯啊。”
“呵呵,确實應該如此。”男人很是上道的順着往下說。“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喬茜絲随意擺手,根本不知麻煩從何而來。“不必客氣。”
随後上班族小心翼翼的離開,結賬完畢的三個學生也走了過來。
“想不到今天居然這麼熱鬧,真是great的火熱氛圍。”
“那我們就找個稍微安靜些的地方吃飯吧。”
“附近稱得上安靜的隻有那座公園了,嘻嘻嘻嘻,一起去嗎?”
“我是外地人,沒什麼意見。”
走在前往公園的路上,喬茜絲将自己那份三明治的錢遞給胖重,并朝他道謝。如果不是他奮勇向前,今天的午飯說不定都沒有着落。
如此爽快幹脆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行為赢得了胖重的好感,看向喬茜絲的目光更加和善。
“嘻嘻嘻,我就喜歡爽快的人,比仗助前輩和億泰前輩強多了。”
“你小子說什麼?”億泰立刻不樂意了,在異性面前他可不想丢面子。
雖然在喬茜絲看來他就是個未成年小孩兒,哪有什麼不得了的面子。
“我哪裡說錯了嗎?明明借了錢,找你們要時就推三阻四。”胖重碎碎念道着,然後又換了副友善的面孔對喬茜絲道:“我比較習慣直接拿着吃,這紙袋和另一個三明治都給你,漂亮姐姐。”
遇上成熟異性,這是不知該怎麼着才好了。
仗助:“……”那哪是什麼姐姐啊,難道你都沒感覺到她的态度很像個中年人嗎?
旁邊的億泰也來勁了,回想起自己無疾而終的戀情,那還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他和仗助第一次去托尼歐的餐廳吃飯,然後,他一見鐘情了!
不過很快,他發現了她戴在手上的戒指,于是一切都結束了,戀愛時間甚至不超過一刻鐘。
現在看到整天膩在一起的康一和由花子,他就忍不住想哭,自己真是太慘了。
“謝謝你,胖重。”
“嘻嘻嘻,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不僅碰到了喬斯達女士,買的午餐也這麼實惠,兩個三明治加起來的重量居然比一個重好多。”說着他晃了晃手裡的紙袋子。
“我說胖重啊……”
“停一下,仗助前輩,我決定你什麼時候還上錢,我再什麼時候跟你進行有效交流。”
億泰探頭。“不至于吧?之前我們隻借了一次錢買午飯啊,錢肯定會還的。”
“呵。”胖重為了證明自己是認真的,從褲兜裡掏出來一個小記事本,上面明明白白寫着兩人哪天欠了多少錢。
顧及到喬茜絲也在,仗助話鋒一轉,立刻跟胖重勾肩搭背。“哎呀,别那麼見外啊,今天中午我請你喝飲料怎麼樣,中午也不能隻吃幹澀的面包,對不對啊億泰。”
“沒錯,是這個道理!”死黨用力點頭。
“真的?”胖重狐疑的盯着他倆。
“當然是真的,我們可是好哥們啊。”
于是三個看着像不良的學生去買飲料,喬茜絲坐在草坡上負責看着所有午餐。
“你想喝什麼,我猜得是咖啡或者紅茶之類的吧。”
“可樂也可以,你們看着買。”既然是别人跑腿,喬茜絲自然不會挑三揀四。
見三人越走越遠,遠離了嘈雜氛圍,得以在公園吹風的喬茜絲呼了口氣,沒想到日本學校放學也會如此混亂。
現在呆在路人三三兩兩的安靜公園裡就舒服多了,當然前提得是在沒有扒手的情況下。
目視前方的她擡起右掌一把摁住摸向紙袋的手,然後才回頭打量那個狗狗祟祟的家夥。
上不來台面的扒手正是那個在聖傑曼面包店有過一面之緣的中年上班族。
“……”
“我……拿錯袋子了,這個才是我的,真的很抱歉給你們添了不必要的麻煩。”
道歉的話随口就來,但喬茜絲看得出來他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歉意,說是一汪死水會更合适。
雖然語氣誠懇,但他在敷衍我,他非常急切的想要拿到那個紙袋。
奇怪的是他沒有那種貪小便宜偷别人東西的痞子氣質,真是奇怪。
“這個袋子是你的?那麼把它還給你後我們午飯吃什麼?你手裡的三明治已經被吃了,我這個也給你,怎麼想都不合理吧?”喬茜絲打算看看他如何詭辯。
真将兩袋子吃的都給他,那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剛才,她看見我進餐了?男人動作一滞,目光緩緩挪向被他鎖定的紙袋,包裝還沒有打開。
面前的男人不說話了,沉默着冒汗,在喬茜絲看來十分可疑。
給的理由十分勉強,更像是在找茬。總不能是個有臆想症的精神病吧?喬茜絲揣測着。
“我們先不談那個,說來有些冒昧。”隔了幾秒,男人似乎是想通了,一改之前的緊張恢複從容,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但我想詢問一下你的慣用手是哪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