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喬茜絲就看到了外面的陰雲密布,因此出門前她特地帶了把雨傘,避免下車後進入機場的那一小段路被淋濕。不過天空一直悶雷不斷,就是不下雨,他們進機場了也是這幅樣子。
烏雲真是吓人,飛機不敢起飛,滞留了不少客人在機場,時間一久抱怨的音量越來越大。
埋怨聲不能迫使飛機起飛,地勤人員忙着安撫客人,但收效甚微,直到機場外面的雨下起來,人們才不得不接受現實。
嘟着嘴不高興的絲吉Q看到玻璃窗外的小雨笑了出來,這意味着什麼?她暫時無法離開意大利了!能和JoJo,西撒再待一段時間了!
她正打算和喬茜絲一起分享這愉快的心情,轉頭一看卻發現人不在身邊,不知何時離開了等候區。
下小雨了。
喬茜絲頭疼的隔着玻璃看機場外面,天空中的烏雲濃密,甚至帶有一絲壓迫感,如果她随身攜帶相機說不定會将這少見的景色拍下來,但現在他們需要做出選擇,是繼續等出個結果還是離開機場。
好在西撒去買了零食,一會兒回來就能通過咀嚼食物緩解内心的煩躁了。
具體如何做還是得聽聽财團本地員工的意見,她轉身正要離開玻璃窗前,餘光卻捕獲到玻璃窗反射投影中飛速略過的奇怪影子。機場中的嘈雜聲逐漸安靜下來,她下意識回頭再次觀察玻璃窗,上面什麼都沒有。
剛才是錯覺?不,那是尋常人的自我安慰,機場常年人來人往,從來不是個能安靜下來的地方,喬茜絲可以肯定這裡出問題了。
就算忽略掉說話聲,行李拖動聲和人的腳步聲也都消失了。
“呼。”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回頭觀察大廳時或許會與始作俑者照面,或許不會,但可以肯定現在身處的機場一定變得不一樣了。
内心默數着1,2,3,她轉身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變得十分空曠的機場大廳,顯示屏上的數和字全部翻轉了過來。
隻有一個将黑色長發梳成多根辮子的高個男人抱臂坐在椅子上,距離不遠不近,紅瞳專注的盯着她。
“我的建議是你放棄掙紮。”他的聲音帶着些許煙嗓。
不待喬茜絲說些什麼,他繼續道:“因為沒有我的允許,替身無法進入這個世界。”
喬茜絲眨眼,嘗試着召喚隐者之紫和隐者之刺,發現确實如他所說的那樣沒有出現,明明能感受道替身被叫了出來,但卻無法在這裡顯形。
所以他就是穿越到意大利後遇見的第一個替身使者敵人了,他擁有一個能夠制造異空間的替身……鏡中世界?
不不不,這不對。對付倒吊人時花京院曾為波魯那雷夫糾正了他那淺薄的物理知識,鏡子裡看到的一切都是鏡面反射,鏡子裡不存在世界。
喬茜絲飛速思索着,但她确實被帶入到了一個異空間,所以繼續不動聲色的觀察對方。
該說不愧是擁有時裝周的國家嗎,深灰和淺灰搭配的上衣和褲子十分有型,身上透露的氣質也與衆不同,非常輕松的與周圍路人區分開來。
“您是誰?請問該怎麼稱呼?”喬茜絲的防禦性用語冒了出來。
“伊魯索。”
幻象?看來隻是個代号,不是一般的嘿手黨。
“我們要借用你的念寫能力,醜話說在前面,我更擅長殺人而不是綁架,你最好配合些跟我走,抵抗隻會鬧得很難看,我沒有恐吓你,隻是在陳述事實。”男人語調還算正常的說道,喬茜絲确實沒聽到尋常混混的大聲恐吓和髒話。
有關隐者之紫的能力被知曉這件事她并不驚訝,一路前往埃及的途中他們與Dio的手下多次交鋒,有的人渣死了有的沒有,那些替身情報遲早會在替身使者圈子中流傳開來。
所以她問道:“你們想用念寫找什麼?”
“先跟我離開這裡,你遲早會知道的。”
“但你想做什麼,是哪個嘿幫的人,我一概不知,怎麼可能随便跟你走呢?”尋常人聽他說這些也不可能乖乖跟他走,萬一被噶了腰子怎麼辦。
“唉,真是麻煩。”男人很是不耐煩,更懶得解釋。“果然,展現暴力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否則你根本不會束手就擒,對吧,那就别怪我下手沒輕沒重了。”
機場大廳中的氛圍緊繃起來,現實中人流進進出出的自動門還在開開合合,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也就是說現實世界中的變化會影響到鏡中世界。
除了手中的雨傘外,也沒有别的趁手武器了。肉身硬抗替身确實有些難度,但想要取得勝利也并非做不到,即便他的替身力量和速度強于人類也沒關系,外面不是還下着雨呢。
喬茜絲後退一步,做出警惕的表情給他看。“您是否太過自信了,伊魯索先生?”
“我的替身确實不常與其他替身近身肉搏,但是對付沒有替身的人就綽綽有餘了。”男人起身,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鏡中世界的東西無法被破壞,就像長了在那裡牢不可破,因此無法利用它們給予對方傷害。加上這都2001年進入二十一世紀了,社會飛速發展,尋常歐洲人養尊處優,就算是嘿幫人士也多用槍械利器打架,除了極少數人外大多不會專門學一身武藝,因此對方認為她不具備威脅。
其實這種情況1989年那會兒就已顯現,前往埃及的路上,斷不了有殺手嘲笑波紋是老掉牙,氣功是迷信,是跟不上時代的産物。喬茜絲對此從來不予以口頭置評,隻會在戰鬥中讓他們品嘗純正的波紋疾走,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孤陋寡聞。有幸體驗過整套療程的吸血鬼,屍生人和柱人全部給予了好評。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是讓對方繼續保持大意。
喬茜絲故作驚慌的挪向電動門,外面的雨相較之前已經下了起來,雖然無法移動雨水的移動軌迹,但它依舊是雨,是液體,不會因為映射在鏡子中發生改變。
既然是這樣,那麼喬茜絲便能跟他玩下去。首先,要将他從建築中引出來。
“逃到外面也沒用。”男人亦步亦趨的跟着。“這個世界的出入口隻有一個,那就是剛才我将你拽進來的玻璃,你可以試着調轉方向和我的鏡中人比速度,看誰先一步沖到鏡前。”
“您怎麼能默認我在逃跑呢,難道就沒有跑到更寬闊的外面抗争到底的可能嗎?”上方是機場頂棚,身後是噼啪落下的雨水。喬茜絲已經擺出了熱身的架勢,呼吸不需要調整,适應了波紋面罩後她保持着波紋呼吸,身體一直非常健康。
“哦,我懂了。非得劈頭蓋臉的揍一頓,你才能認清現實嗎,女人。”名為伊魯索的替身使者臉上的不耐煩神色愈發濃郁。“是你想搞這麼難看的,玩什麼無聊的甯死不屈。我會控制力量,讓你維持在一個半死不活的程度。”
然後又碎碎念了一句:“搞毛啊,你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就是缺少現實的毒打。鏡中人,把她拽過來。”
前往機場前他沒帶雨具,說不好一會兒雨還會下大,加上還得帶個不配合的人回基地,一路上肯定非常麻煩,說不定得被淋個落湯雞。不過被冷藏了兩年的屈辱日子終于要到頭了,眼下還有比這更令人激動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