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總,您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徐淺總覺得哪裡不對,話沒憋住。靳高衍是樂購集團總裁,全國排行前三的大型連鎖購物商場和購物網站的總裁,親自端湯喂他喝,沒搞錯吧!
“不喝嗎?”靳高衍言辭生冷,态度忽變,随手将湯盅放在托盤裡,搖晃的湯水險些從炖盅裡灑落出來。
“沒沒,靳總,我喝、我喝。”徐淺可不敢得罪他,力氣稍微恢複,伸手拿起精緻的白湯匙,嗅了嗅鼻子,一臉滿足表情,“好香啊,這湯肯定很好喝。”
“行了,你自己喝掉。”靳高衍扔下隔熱手套,站起身走出房。
徐淺疑惑地注視男人消失在門口的挺拔背影,鼓起腮幫子朝熱湯吹吹氣,美滋滋地喝起來。
他将湯肉渣吃得一點兒不剩,一整盅暖湯下肚,身體熱乎起來,手心發燙。不記得多少天沒吃飯,在那破地方全靠營養液維生。可是,那些人到底為什麼拘禁他?徐淺放下湯匙,清隽眉眼凝起,細細思索事情來龍去脈,但一切仿佛一團亂麻絞纏在腦袋裡,弄得腦子一陣疼。
索性不再想,環顧室内,瞧見桌上黑色台式電子時鐘顯示01:29,深夜淩晨一點多,難怪靳高衍穿着睡衣。
他像意識到什麼,低頭瞧自己,竟穿着與靳高衍同款的銀灰絲質睡衣。所以是他給我換的?洗澡了嗎?徐淺不敢深入細想,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雖說他有時候臉皮挺厚的,但這種事情從未經曆過,窘迫得像個害羞的小女孩。
咔哒——門被推開,未有敲門聲。
“喝完了?”靳高衍大步走過來,恢複往常的冷漠,這話好像在關心人卻又不帶一絲溫度。
“是的,謝謝您。”徐淺禮貌回應,掀開絲被要起身。他打算将空托盤端出去,白白喝掉整碗美味的湯,還繼續由别人伺候實在不是他風格,也頗感不習慣。
“躺下!”靳高衍音量陡然拔高,吓得徐淺身體顫抖一下。
他仰頭怔然望着靳高衍的臉,那張雙唇抿緊,似乎在努力壓抑愠怒的冷峻的臉,讓徐淺想起禁閉室冰冷的金屬牆壁。
“對不起。”徐淺怔愣片刻,急忙低頭認錯,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他很清楚一點,不能得罪眼前這個人。
“行了,睡覺。”靳高衍掀開絲被。
徐淺急忙壓住身前的被子問:“你、你要睡這裡?”靳高衍已掀開一半。
“怎麼?”男人盯着他的臉問。
不是?這?沒搞錯吧?徐淺大腦混亂如麻,已不知從何思考。他倆沒啥關系啊,怎麼會睡到一張床上?總感到哪裡不對勁。
在他思緒分神時,靳高衍上了床,吧嗒一聲,燈被滅掉,房間遁入黑暗。
“靳總,您家有、有客房吧?”徐淺仍靠在床頭,攥住被單一角小心翼翼地問,他不敢正面忤逆男人,雖然S級Alpha對于他這種低等級Omega具有極緻吸引力,多少人想爬上他們的床,但他還是無法接受這種随意。對于靳高衍他或許有幾分好感,可他分不清這好感是因為自己真正喜歡他,還是因為Alpha信息素的誘惑。而且,靳高衍選擇很多吧,他或許隻是他萬花叢中的一株雜草而已。靳高衍的母親還曾找過他,開出驚人的價格。想到種種,徐淺跳躍不安的心漸漸冷卻下來。
一隻大手伸過來,抓起他手臂,不由分說将他扯進被窩裡,身體觸不及防被裹進溫暖厚實的懷抱。徐淺驚愕,靳高衍緊緊抱住了他!
男人手臂肌肉結實健碩,好像鐵索将他捆在他懷裡似的令徐淺無法動彈半分,腦袋被壓在他胸口,面頰正貼住他心髒位置,徐淺渾身繃得好似一張弓,紅着臉,耳畔鳴響着男人心髒有節奏的跳動聲。
靳高衍一言未發,隻是摟緊他。
“靳總,放開我好嗎?”徐淺不知道他為什麼。從睜開眼睛的一刹那到此刻,他恍若夢中。
“睡覺。”良久以後,寂靜空氣中終于傳來男人平靜如水卻不容反駁的聲音。徐淺緊張得心跳紊亂,睡意全無,靳高衍卻像沒事兒一樣,好像抱着他睡覺已習以為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