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硝煙袅袅、白骨累累的大地上走着，身邊是哀鴻遍野的難民，這裡是哪裡？

“你是來帶我走的嗎？”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我舉目四望，四周皆是麻木的亡魂，“我能去極樂世界嗎，我并沒有做過壞事，打獵不算吧，那是為了填飽肚子。”

小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不帶任何感情地述說着，但在嘈雜的環境裡我分不清聲音來源，繼續向前走了幾步，被絆住腳步，“你不超度我嗎，死神就是要超度亡魂的吧。”

低下頭，幾具殘破的屍體下一隻小手伸出來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腳腕，我用靈力将屍體挪開，露出一個殘破不堪的身體，離死亡也就一步之遙。

蹲下身，小心地将她翻過身，看着她微微睜開的眼，我說道：“你知道自己沒有死吧。”

“反正馬上就要死了，沒什麼區别。”她雙目迷離地望着黑暗的天空，平靜地回答。

看着這個坦然面對死亡的小女孩，我心裡突然湧出一陣悲涼，明明做死神應該已經習慣了這種事的。

“我不想在荒野中做遊魂，做遊魂很慘的。”

“你其實用靈力保住一口氣說不定可以撐過去。”

她聽到我的話，眼珠轉動，盯着我，幽幽地開口：“妖鬼橫行，戰亂不斷，盜匪猖狂，人性扭曲，你真覺得我可以撐過去？”

我無言以對。

······

“戈薇，射它的眼睛，快！”犬夜叉胸前才包紮好的綁帶開始滲血，扯住一隻豬妖的腦袋，阻止它進村。

麻倉玉葉站在村口掐訣，腳下的法陣運轉擴大，将整個村子納入其中，保護罩形成。各種怨念聚集形成的長蟲飛蛾撲火般地撞上結界，火花四濺，燃燒殆盡。

戈薇拉弓射出一箭，沒有射中豬妖的眼睛，反而紮進它的口腔中，豬妖疼得搖頭擺尾，犬夜叉被甩了下來。

“戈薇，我都把它的腦袋提起來了，就差送到你面前，你這都射不中！”

“混蛋犬夜叉，少說廢話，豬妖沖過來了，快攔住！”

“攔住它是下策，要解決它，将箭拿好！”犬夜叉将戈薇抱起一個沖刺，躍到豬妖的面門前，“就是現在，戈薇，紮它眼睛！”

戈薇當機立斷地用力将箭頭插進豬妖的左眼，事已成功，犬夜叉抱着戈薇跳開的一瞬，靈力随着箭頭貫穿豬妖的腦袋，它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腦袋爆炸，身體倒地，連妖魂都直接消散了。

他們沒來得及喘口氣，大小不一的光點穿過雲海飛射過來，快速地在空中相互融合，而麻倉玉葉荷包裡的四魂之玉碎片也突破荷包的禁锢迅速融入其中。

“這是什麼情況？四魂之玉的碎片怎麼會自主飛來融合？”

随着越來越多的光點融入，飄浮在空中的玉球越來越完整，散發的靈力也越來越濃厚，遠處黑雲滾滾襲來，重雲如蓋、霧霭陰霾，将原有的陽光完全遮擋。

“大妖來了！”犬夜叉放下戈薇看着她說：“你快回你的世界吧，四魂之玉凝結，會有源源不斷的妖怪趕來搶奪，你不走會死的。”

“犬夜叉！你和我一起走吧！”

“你們先進結界！村子裡的人還沒有轉移完！”麻倉玉葉叫道。

······

将屍體堆裡的小女孩擡到稍微能遮風擋雨的破敗房屋，我把最後半瓶補靈水喂給她喝了一點，讓靈力吊住她的一口氣。

“為什麼救我？”

“不為什麼，心随意動而已。”

“死神可以救人嗎？”

“你注定要死我也救不了，而且這個世界沒有偶然，隻有必然，你能遇見我、拉住我，說明你命不該絕。”

“是嗎，謝謝你，死神。”小女孩即使知道自己得救了也平靜無波，好像生死隻是不同形态的轉換而已。

我守着她，每當她靈力快耗盡時就給她喂一口補靈水，當補靈水喂完後，我隻能将自己的靈力渡給她。還好，不過幾日，她身上的傷漸漸愈合，已經能起身行動了。我看着她緩慢地爬起，虛弱地走出殘屋斷檐，随手撿起地上的樹枝輕巧一擲，樹上的麻雀被刺穿掉落，小小年紀身手真不錯。

待她吃飽喝足後，我準備告辭，“你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