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姜念遙正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馬車還未動,冷不丁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睜開眼一看,果然是姜欣媛。
不等姐姐開口,姜欣媛就已經上了馬車,往她身邊一坐,不滿地問:“姐姐故意支開我,是要去哪裡?”
這日與妹妹中午說完話後,趁着妹妹回了安國公府,姜念遙乘馬車出門準備去京郊。
京中如今日子不安生,為着安全,定遠侯府的幾個侍衛跟着她。
見到妹妹上了馬車,姜念遙遮掩慌亂,微微一笑:“你怎麼猜到的?”
姜欣媛撒嬌般哼了一聲:“姐姐找理由将我支開的時候我便知道了。”
按理說她該偷偷跟在馬車後面,等到馬車到了地方後再跟在姐姐身後看她到底出門要做什麼事,但是她實在心急,所以直接上了馬車。
姜念遙聽了妹妹的話,知道這下瞞不過她,所以幹脆帶着妹妹一同出發她讓車夫直接趕馬,馬車沿着路往前跑,姐妹倆在馬車中低聲交談。
“你應該猜到了,”姜念遙的聲音很輕,“我要去京郊看望祖母。”
果然與姜欣媛猜的一樣,她又問:“隻是看望祖母?”
一雙眼睛裡滿是好奇和對姐姐的關心。
自然不是。
“确實還有别的事……”姜念遙不再隐瞞她,“我聽說了薛家的事以後,心裡總覺得不大安慰,想再去那個院子裡看一看。”
她口中提到的薛家的事,自然是指薛家大哥在宮宴中救駕有功,薛寄儒官複原職的事。
“姐姐覺得這事有問題?”
姜念遙輕輕搖頭。
“隻是心中有些不安。我總覺得一切都太過巧合,薛家才剛得罪了盧家和右相,結果又憑着北狄刺殺陛下之事成了有功之人,右相反而失勢。所有這些事加在一起,不過在短短幾日之間發生,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呢。我總覺得薛家或許隐藏着什麼秘密。隻是現在京中世家一定都在盯着薛家,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對,世上根本不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書房中,張冶聲音緊繃地應和謝久淮的話。
他們三人同樣說起薛家這幾日跌宕起伏的經曆,謝久淮認為北狄刺殺陛下一事撲朔迷離。
若是往常,齊洪定會粗聲粗氣說起他的想法,可今日他異常沉默,反而是張冶大談他覺得此事十分蹊跷。
“北狄使者能帶着那麼危險的兵器出現在宮中,宮中定是有北狄的細作,恐怕細作的來頭還不小。可今日我仔細一想,總覺得北狄刺殺陛下一事十分奇怪,一切都太過草率,仿佛根本料定了不會成功。”
張冶難得看起來比齊洪還要激動。
他說的這些話,謝久淮心中亦有同感。
“還有瓊苑走水一事,”張冶神情嚴肅,“此事不是意外,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皇帝已經下令讓左相帶人徹查此事,可事情究竟能查到什麼地步,是否能水落石出,一切都說不準。
齊洪自進了門,就一直一言不發。
張冶說完了想說的事,終于忍不住問他:“齊兄,你今日為何如此沉默?”
齊洪一向藏不住事,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
一見他為難的表情,張冶就知道,這人肯定是遇到了為難的事,不知道該怎麼向世子開口。
齊洪确實是遇到了不想在世子面前提起的事。
他不想對謝久淮說謊,因此一言不發。
哪知謝久淮看他一眼,不用他自己開口,就已經猜出他心中所想之事:“你是不是之前就在京中遇到了北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