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們老闆大這麼多,拜我老闆算怎麼回事,你是想讓她折壽嗎?你這樣是不道德的呀。”那樣子,仿佛他要是敢再不要臉一次,她還能來一拳。
陳頌“……”真叫人目瞪口呆啞口無言理屈詞窮面紅耳赤。
孟苓平時就說不過江秋,這下竟然有人不敵她,而且她還占理,腰杆都硬了三分。但陳頌不開口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李知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就别過頭去賀夏至說話:“賀老闆,店内環境我們都看過記錄了,方便去後院看看嗎?”
呵,活該,就不幫你,你就這麼尴尬着吧。
董玥捏着紅包,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看腳尖。
聽不見聽不見,我什麼都聽不見。
賀夏至挑眉望着李知聿,似有不解似有委屈:“這麼生份了?才一晚上不見而已。”
李知聿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董玥頂着一張八卦臉看向二人:嗯?這是我能聽的嗎?
陳頌更激動,在心裡瘋狂咆哮,我就說他們肯定有事,還瞞着我不講實話。呵,男人。
賀夏至說完心裡舒坦了:“走吧,李導演,認識一下我店裡的人。”
“你們拍攝方案裡預設要出現的人我都問過了,他們願意出鏡,不過角度找好看點,别把人拍醜了。”
“我店裡除了我就四個人,有兩個是大學生兼職,就是那天你來講過話那倆小丫頭。她們有課的時候都不來,如果需要她們出鏡,就要提前溝通确認好時間。”
陳頌跟在後頭在筆記本上迅速畫了一個孟苓形象的Q版大頭娃娃,還留了一個位置給江秋。括号備注:大學生兼職。
“這兩位是我爸的徒弟也是夫妻,主要負責教學,在店裡除了我外他們懂得更多一點。除了在店裡,他們還上着了幾個中小學的興趣課。主要集中在周三,周四,偶爾會有特别例外,所以拍攝時也要注意時間。”
本來這個課按道理她是應該去的,可不知道是不是賀夏至太年輕了,又太過漂亮惹眼,讓人感覺能力比不上他們,和年輕醫生在醫院不太受患者信任是一個道理。還有一點也是他們二人之前也就是主要負責這方面的工作,會更熟練一些。
“秦歡,歡姐。還有梁浩,梁哥。”
秦歡和梁浩年輕時因為喜歡泥塑所以特地來到了店裡當學徒,賀興邦便成了他們的老師,對他們傾囊相授。後來賀夏至接手了這個店,其它的學徒要麼自立門戶去了要麼跟着賀興邦去了工作室那邊。“一朝天子一朝臣嘛”,賀夏至也不介意。
隻有秦歡賀梁浩倆人因為相互看對眼結了婚,又在這裡買了房子定居便留了下來,當然也還存有要幫助賀夏至的心。
賀夏至便分了點這股份給他們,不僅能繼續做喜歡的事,還多了話語權和錢。
李知聿便看向那差不多三十多歲的一男一女,其實在賀夏至來之前他們到的時候就已經認識過了,不過還是伸出了手問好:“你們好,我是李知聿,以後就麻煩你們了。”
梁浩和秦歡都是溫柔的人,笑起來也讓人感覺很親切:“李導您客氣了。”
李知聿隻讓他們不用見外:“歡姐梁哥,你們叫我小李就行。”
陳頌在筆記本上畫上了一男一女Q版大頭,還在中間加了一個愛心。括号備注:歡姐梁哥,二當家。周三、四in school.(存在特殊)
認識過後,賀夏至帶着他們去了後院。
一踏進後院,幾人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占據院子一角的西府海棠,開得正茂盛的粉紅的花瓣在陽光下發着光。似有微風在那一簇簇的海棠花瓣上跳舞,隻見花枝輕輕地晃動着,花瓣也紛紛揚揚落下。
有的落在了樹下的草地上,有的落在了樹下那張躺椅上。
董玥看着眼前的場景滿眼贊歎:“好漂亮的海棠啊。”
聽見她的誇贊,賀夏至仿佛是自己被誇了一樣開心。這棵海棠樹是她最喜歡的,她從會爬開始就經常在這棵海棠樹下玩,長大後閑來無事時她就會在樹下的躺椅上休息,看着那花枝晃動,花瓣打着旋落下。說不出的惬意自在。
李知聿也看着那海棠樹,看着那花瓣飄蕩着落地,那一簇簇緊挨着的海棠花美得不似真實,心中難言其美好。
突然間,視線裡多了一個俏麗的身影。
賀夏至不知何時走到了海棠花下,伸出了手去接那些掉落的花瓣。有沒接住的,落在了她的發間,她的裙子上,竟也不覺突兀。
李知聿呼吸慢了一點。
一眨眼的功夫,一朵海棠落在了她的發間。她似被驚了一下,擡起手摸到那朵海棠然後小心拿下,自然地别在了自己的耳邊。
陽光灑在她身上,發絲和裙擺也随着風輕輕晃動,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在發光。
風和陽光都在偏愛她,竟讓那滿樹盛放的海棠都做了她的陪襯。
她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回頭看着大家揚唇一笑,溫聲開口:“你們不過來嗎?”
那瞬間,李知聿的心髒仿佛被什麼擊中了。
“是不是景美,人更美?”在他恍神間,陳頌偷偷湊了上來,悄然出聲。
李知聿心頭一跳,剛才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面無表情地伸手推開了陳頌的那顆腦袋,然後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了。
煞風景的缺德玩意兒!
董玥也去玩花瓣了,陳頌聳聳肩跟了上去。
賀夏至眉眼帶笑地看着李知聿走近:“李導演,你剛才是不是看着我發呆了?”
李知聿沒說話。
賀夏至還是雙手環胸笑着:“是不是有一瞬間對我怦然心動?”
語氣中還藏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小得意。
她說話時身子微微傾向了他,柔軟的發絲從肩頭滑落垂到胸前,先前落到頭發上的花瓣也随着動作掉下。
李知聿垂眸對上她亮亮的眼睛看着她,能清楚的看到她漂亮的眉眼中含着的自信,靜默了幾秒,他伸出手拿開了她發頂沒弄掉的花瓣:“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