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井然有序的飛船正在飛馳,下一秒四周的飛船駕駛員都聽見了光腦的智能提示:“請注意,臨時停讓,坐标5408到坐标1748航線有大型飛船正在押送罪犯到荒星。”
“豁,又有罪犯被流放了。”一輛飛船駕駛員聽到提示後吐槽道。
車内的另一人也是一起吐槽着:“這些罪犯,就應該直接執行死刑,流放也不一定會死。”
“誰是說不是呢,他媽的跟養蠱一樣,罪犯一批批扔到荒星,這樣罪犯怎麼可能消失。”
車内一直沒有說話的第三人,終于說話了:“不是說這些罪犯都是不能被執行死刑的精神力失控的暴力分子嗎?這樣的流放到荒星,可以有效消滅其他罪犯呀。”
“誰知道呢!真是這樣,荒星還至于現在那麼讓人頭疼嘛。”
“請注意,坐标5408到坐标1748航線恢複正常通行,安全駕駛,幸福一生。”
随着光腦提示繼續響起,四周的飛船陸陸續續啟動,每條航行都很繁忙,但卻井然有序。
剛剛被議論的罪犯,正被押送到飛船艙門口,這裡是飛船停靠站,在荒星一棟建築的頂樓。
姚微月脖子上戴着限制環,限制她使用精神力,手铐腳鐐則是多重保險。
其實這完全是多餘的,她的精神等級隻有F,還沒有得到很好地訓練。
問就是原先的自己不屑于那麼累去鍛煉精神力,反正身為貴族之女,找一個王室貴族結婚就好了。
但事與願違,和她有婚約的王室貴族男不喜歡她,喜歡的是一個具有S等級精神力的平民女。
她前面一直給那對鴛鴦上眼藥水,對兩人的關系進行挑撥離間。但是不知道是她腦袋不靈光,還是被下降頭了。那些手段低得有些離譜,馬腳到處都是,理所當然地被人發現了。
而她親愛的家族成員們,一個個都是利己主義的踐行者,必然會抛棄她。
這些也都是她剛剛想通的,至于為什麼原先她沒想到,反而天真地以為家裡人會來救她,感覺以前腦子被蒙上一層霧,想不真切。
現在好像她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脈了,但這個是對她有利的,所以她很樂意這個玄乎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罪犯姚微月,出列。”神情莊嚴的士兵喊着姚微月出列。
姚微月很無奈地向前一步,感歎士兵真是盡職,因為這個飛船就押送了她一個罪犯。
士兵把她的手铐腳鐐都松開了,但是限制環沒有解開。
“罪犯姚微月,限制環将會在一分鐘後,遠程遙控解開,希望你在荒星好好改造。”
說完就把姚微月推出艙門,接着飛船就離開了,隻留下她一人。飛船離開帶起了氣流,急速刮在她全身,整個人都淩亂了。
被抓的那天她還穿着華麗的裙子,帶着裙撐的那種,關押的那幾天,裙撐早就被擠壓得不成樣子了。現在被風一刮,更是破爛不堪。
幸好,這個強氣流隻是一會會的,風停了沒一會,脖子上傳來啪嗒的聲音,是限制環被解開了。
姚微月捋了捋亂糟糟的頭發,取下已經松開的限制環,沒有丢掉,這個東西還是挺好用的,在這個荒星就是屬于沒有鑰匙的鐐铐。
畢竟再次被戴在脖子上,可沒有遠程密鑰來解鎖了。
回想一下自己過往的小打小鬧,對于一個生活在平凡時代的人來說,都不是大事。隻是在幫王室男傳達約會請求的時候,故意不說,反而讓那女孩看到自己和王室男在一起有說有笑。
這個算是挑撥離間嗎?她都還沒幹啥呢!兩人自己鬧上了,完事她受罪。
當然了,表面答應幫王室男傳達約會請求,背後不告訴那個女孩,是她做得不對。她明明什麼都沒有獲利,不幫忙幹事還得罪人了。思慮太少,得到這樣的後果,該!
隻有經過教訓,才能明白社會的險惡。
抛開孩子氣的情愛來分析這個事情,最明顯的一點,她們姚家還沒有投靠王室,在王室和聯邦政府之間搖擺。
而王室最近是想逼姚家選邊站,至于拿誰開刀,當然是姚家裡面有點貢獻,但又不是很重要的人。
聯邦政府是新生星際資本貴族組成的,王室代表的是舊貴族的勢力,星際資本通過經濟利益聯合在一起,為了繼續維護利益,必須得到權利。
在這個政權對抗中,總會有軟柿子被捏。顯然,姚微月她就是很好的開刀口。她被流放到荒星,就是王室和聯邦博弈後的結果。
聯邦式微呀!
姚微月現在很清楚,她不是什麼倒黴,不是什麼命運使然,更不是什麼敗給愛情。
純純的就是不夠強大,沒有自己的力量,什麼都是塵埃。
自己的精神力也是最低等級的F,就比沒有精神力的普通人稍微好那麼一丢丢。現在被流放到荒星,四周都是犯罪分子,這裡沒有法律約束,就是罪惡的天堂。
一個精神力隻有F等級的女性,如何在這裡生存下去。那些參與博弈的人,沒有一個在意,誰會在意一粒塵埃呢!
真好呀!
她感覺血液裡有什麼在湧動,仿佛被壓抑的本性要開始展露了。
姚微月望向首都星的方向,微微張口:“等我回去喲。”
“不過,還是需要處理眼下的困境呢。”
抿了抿嘴,姚微月走到樓梯間的門前,借助鐵門爬了上去,接着趴在頂部。獵食者需要的是時機,等待是她現在的選擇。
現在整個樓頂都靜悄悄的,四周空氣也不怎麼流動,姚微月還是一動不動,眼睛微微閉上。片刻後,她感覺到了微弱的氣流,夾雜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睜開眼,眼珠往下轉動,靜悄悄地盯着門縫。剛剛她爬上來後,鐵門被她關上了,隻剩一點門縫。
“嘎吱~”
門慢慢地打開,盡管對方很小心了,但這個破舊的鐵門還是發出了聲響。
一個人頭慢慢探了出來,姚微月沒有動,眼睛還是往下看去,盯着下面人的脖子。
那人一點都沒有察覺,看了眼四周迅速貼着門旁邊的牆壁,繼續警惕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