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保镖嘛,聽說從小就在身邊,可能家裡看得緊吧,形影不離的。”他微笑,“不過有這樣的孩子,也難免,她身上戴的那些東西都夠把一家保險公司賠破産,小心點總沒錯。”
那樣毫無腰身剪裁的的袍子搭在她身上,都能在步伐輕挪中看出萬種風情,竟然比任何暴露的服裝都更迷人。祁連近在莫尚安說話時不自覺地觀察她,熟悉的怪異感再度浮現。
他迅速收回目光,握住杯子的手緊了緊,聲線都有點不易察覺的扭曲:“哪怕是那種時候?”
“她們不會看,通訊器也會開過濾模式。雖然擡頭就能看到兩個人确實有點别扭,但是一會就習慣了。”莫尚安對他露出兩排潔白的牙。
色字頭上一把刀。
祁連近無語地瞥了朋友一眼。
三兩句話的功夫,談話中的主人挽着男伴的胳膊,款款走到兩人面前。
“祁連。”謝道然與他打招呼。
郁玖頤和祁連近本就認識,所以他沒做多餘的介紹。
剛剛與所有人都聊了一圈,祁連近卻偏偏漏下謝道然,出于逃避心理,暫時不想與郁玖頤相關的任何事物扯上關系,可現在他們卻主動找上門。
郁玖頤沒說他們提前見過面的事,矜持地揮揮手,那枚戒指沉得讓她的中指彎曲幅度都比另外四根指更大:“你好呀。”
莫尚安亦是聰明人,見狀隻向郁玖頤抛去個眼神,不拆穿。
這番交流在某些人眼裡又成了暗送秋波,含情脈脈。
“剛剛你們兩個在休息室碰到了?”謝道然問莫尚安。
“是啊。”郁玖頤回答,不滿地輕掐他的大臂,“誰讓你非要跟人聊天,不陪我。我當時有點醉,吃了點水果,隐約聽到他進門,好像打了聲招呼,但沒說幾句話。”
不小心瞥到的場景曆曆在目,祁連近盡量保持着正常表情,聽她睜眼說瞎話。
還沒說幾句話。
的确,哼唧也不能算是嚴格意義的“說話”。
明明外人看來十分融洽的氛圍,祁連近卻在其中感受到一些詭異,拜郁玖頤所賜,他很不自在。
好在謝道然隻是來和朋友打個招呼,現在他全身心的注意都放在臂彎的女人上,與他們聊不到幾句,見郁玖頤露出百無聊賴的表情,就帶着她去場中跳舞了。
他們離開,剩下的兩個人同時松口氣。
“我剛剛聽說了一件有點荒唐的事情。”莫尚安突然說,他猜測這與祁連近忽然去找郁玖頤有關,特意向當事人求證,“你和郁玖頤竟然被分配了共同任務。”
莫尚安的母親在大數據中心任職,知道消息的速度總是比别人快。
“她全都告訴你了?”祁連近反問。
莫尚安搖頭:“我媽的保密等級不夠,隻能讀個标題,奇怪,竟然還有她看不了的任務……不過小道消息說你們可能要‘聯姻’,真的?和任務有關系?”
為了鞏固家族利益而犧牲個人幸福的做法在這個時代仍舊存在,莫尚安卻想不到這重擔竟然會落到祁連近身上。
紙包不住火,“聯姻”這個說法雖與正确答案有些出入,但也存在一些微妙聯系。
“本來以為是假的。”
在莫尚安不太理解的挑眉中,祁連近再度看向大廳中央的郁玖頤。她對謝道然笑得燦爛如花,與休息室裡諷刺他時判若兩人。
“本來?”
祁連近的表情又硬幾分:“現在好像要變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