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望山跑死馬,雖然那個山頭看着不遠,他們依舊花了大半天才走到山腳,不過好消息是他們才到就發現了劫匪的蹤迹。
諸葛承他們剛好是碰上了這群劫匪剛剛幹了一票後回山的情景,隻要看到他們周身的鮮血和戰馬上綁着的那些包囊就知道恐怕又有一隊像之前的胡商他們那樣的人遭了殃。
“可恨,世人已經要遭受亂世之苦了,好不容易謀個生路,辛辛苦苦地走通商路,卻還免不了這樣的飛來橫禍枉死之災。”
盡管已經領教過好多次了,阿拓還是會驚豔于諸葛承的這一片赤子之心。他見多了那些早已對自己和周圍的一切殘忍都麻木不仁的人,漢人也好胡人也罷,都不過是被利益和生死驅策着,殺人、奪權、謀天下。這種戲碼一遍遍上演,不過是台上的人物換來換去罷了,又能演出什麼新意來。
“現在動手?”阿拓的口氣随意地像在問今天吃什麼。
“再跟一段,務必一網打盡。”
“這次不要留活口啦?”
“他們這樣的人,一旦嘗過殺人越貨的滋味,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我留他們活口就是在對着其他無辜的人再造殺孽。”
是了,這個人既有赤子之心,卻又不執念于赤誠本身,對于自己有幸認識這樣的人的阿拓心情很好地摸了摸腰間的佩刀,等着一會拔刀飲血蕩平賊寇的場面。
很快地,在前面的劫匪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隐藏在山腰上的山寨。阿拓粗略地望了一眼,雖然都是些木制工事,但借着地形的遮掩和防護倒有了那麼點險地的味道。阿拓望了望周圍一根根頂部削尖的木樁構成的圍牆,又用眼神打量了一下諸葛承的體型,覺得自己就算提着一個人翻進去也是毫無問題。
“我帶你進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用,今兒個我心情不佳,就不用什麼奇謀計策了,我們正面猛攻。”
阿拓正要反問諸葛承區區一共兩人的隊伍到底要怎麼個正面猛攻法,接着就看到諸葛承正在那雙手結印,那手勢的複雜程度遠超之前阿拓見識過的那些,所以阿拓自然地将目光放到了小魏身上,然後目睹了諸葛家家傳機關獸的真正面目。
随着一陣陣複雜的機關變化,原來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木馬身型開始變得壯碩,它的頭部長出兩把彎刀,如同牛角的尖刀随着小魏晃動頭部的動作在半空中劃出一片刀影。黑色的鐵甲甲片從木質的機關接縫内生長而出,覆蓋在機關獸的體表,在鐵甲與鐵甲的連接處,一排排的寒鐵倒刺密密麻麻。
小魏就這樣當着阿拓的面從木馬變成了鐵牛。
在阿拓還在驚訝的當口,諸葛承伸手指了一下山寨的高大木門,小魏弓起背脊,像條真正準備發起攻擊的公牛那樣刨了兩下前蹄後朝着大門發起了沖鋒。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那在阿拓眼裡看起來還算結實的木門直接被小魏撞塌了一半,而小魏将頭上的尖刀一頭插進剩下的半扇門裡一陣搖頭晃腦後又把那僅剩的一點大門分了屍。
“厲害。”阿拓已經不懷疑他倆正面強攻的能力了,或者說有這樣的小魏開路,他要是再不努力一點,恐怕連湯都撈不着了,“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