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未豐的阿拓不可能讓強大的賀蘭部在他面前連續伏低做小兩次,所以兩件事裡阿拓總要選擇一樣去成全賀蘭部,讓他們的野心或者憤怒可以有一個出口。于是他要麼犧牲自己,成為一場既□□又背德的聯姻的主人公;要麼把諸葛承交出去,讓他為傷了對方勇士的事件承擔應有的罪責,然後祈禱身為漢人的諸葛承能在胡人的地盤上受到公正的審判。
“可汗……阿若她……”
那個把事情搞砸的真正罪魁禍首,那個在阿拓看來純屬自己活該死不足惜的男人,偏偏還要在這種時候昭顯他不必要的存在感,阿拓帶着他無可掩飾的殺意慢慢抽出了自己的長刀。
“阿若她這樣的美人真不該跟着你這種廢物一樣的男人。”
“不可,陛下!!”
在場隻有諸葛承聽明白了阿拓想要做什麼,也瞬間明白了阿拓選擇這麼做的真正原因。然而他的出言并不能阻止阿拓的行動,于是諸葛承隻能眼睜睜地在阿拓身後,看着他将刀尖向下,雙手握住刀柄,在那個男人和衆人驚愕的目光裡,一刀洞穿了男人的心髒。
“你放心,在你身後孤會好好待她的。”
說完的阿拓順勢拔出了自己的刀,飛濺的鮮血裡有幾滴沾上了他的臉頰,而阿拓帶着這樣的面孔環視周圍還在看熱鬧的那些胡人。
“都看夠了嗎?天都這麼晚了,沒别的事的話就都給孤退下吧。”
衆人忙不疊地行禮告退,逃也似地回到各自的帳篷裝作今天什麼都沒發生。而在阿拓身後,自知已經無可挽回的諸葛承懊惱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216.
時間一晃而過,當阿拓看見虎牢關的士兵們抱着一些早就處理好的竹材進進出出的時候,就意識到又快到年節了。
這将是阿拓在虎牢關裡的第二個年節,所以有關于漢人過年時慣有的一些習俗,他也不像剛來時那麼一頭霧水了。胡人的地界不出竹子這種中空又成材飛快的植物,于是他第一次聽那些士兵把處理好的竹子扔進了火堆裡、片刻後傳出一聲巨響的時候,還以為這是什麼漢人新發明的可以拿來軍用的武器。
“怎麼?又對着爆竹在那想些什麼呢?我以為你第二次看就沒這麼稀奇了呢。”
在阿拓還在發呆的當下,毛小豆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于是阿拓回過身看向毛小豆,後者順便出聲指點了一下某個剛入伍的新兵這些東西到底要放去哪裡。
“我隻是在想,這一晃眼,又是一年過去了。”
“是啊,還算是……太平的一年?”
毛小豆的語氣裡雖然帶着些無奈的諷刺,但多少還沾點真實。
若隻說他們個人的話,這一年裡他們也算是繞了那麼一大圈,又是發現朝廷大員通敵叛國,又是混進平叛軍裡刺殺投敵者,甚至還深入敵國和對方的王爺短暫地周旋了一陣,最後雖然搞得兩個人都深受重傷,但好歹都撿回了一條命,總體來說勉強能算平安。
而對整個國家而言,梁州的平叛正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而兖州那邊,雖然慕容超搶了濟南,但劉裕正在努力說服朝廷支持他北伐把濟南重新奪回來。雖然大小戰事不斷,但畢竟仗還沒打到虎牢關跟前,那的确就可以被定義為是一個太平年了。
“德衍是專程來找我的?是有什麼要緊軍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