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南推門而入,眼角的猩紅還未褪去,隻一臉倔強地望着我。
我挪動身子,找了一個舒适的姿勢,笑問道:“你今日來,究竟是向他解釋,還是來看望我這個病人?”
“你說呢?”她有些氣惱,“真是好心沒好報!”
我忍不住低頭嗤笑起來,又認真地對她道:“謝謝你,昨夜是你及時帶人找到我。”
她愣住,臉上的不滿消散了幾分:“我告訴你,我可沒有跟蹤你,是有人告訴我你的房間号,說你身體不舒服的。”
我笑笑,沒說話。
她急了,雙手抱胸,扭了頭:“我就知道你也不相信我,早知道讓你自生自滅好了,我還真是多管閑事!”
“我可沒說不相信你。”我實在沒忍住,掩嘴笑出了聲,“不過,你的城軒哥哥好像不理你了呢。”
她轉身瞪着我:“拜你所賜!”
我故意打趣道:“我說,來探望病人,你好歹帶點鮮花水果什麼的吧?怎麼兩手空空的,難怪城軒不理你。”
“你太過分了!”葉清南眉毛一皺,嘴角下垂,一跺腳轉身就要走。
“我知道不是你,從頭到尾都不是你。”我收了笑容,淡淡道。
她頓住步子,轉了身子問道:“為何?”
“應該是我問你,為何不謝我?”
“我應該謝你什麼?謝你倒了我的酒?”她冷笑着。
“這就是答案。”
她惑然不解,面色卻平和了許多。
我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杯中的水,緩緩道來:“那日,服務員送來一杯酒,和我說那杯酒是你點的,說是為了謝我。”
葉清南面上猛然一怔:“我從未送過你酒。”
我輕聲一笑,沒有正面回應她,而是繼續道:“你都不知道我幫了你什麼,又怎會說出謝我的話?況且一向高傲倔強的葉家小姐會輕易對别人說‘謝謝’麼?”
“你早就知道不對勁,為何還要喝下那杯酒?”
“因為我在賭。”
“那你賭赢了麼?”
“不知道。”我不自覺地握緊手中早已冰涼的水杯。
“拿自己的性命賭,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見她要走,我平靜地說道:“以後,凡事多留個心眼。”
“為何如此說?”
我抿嘴一笑:“這是今日你問我的第三個‘為何’了。”
她面露尴尬,轉了眉目不瞧我。
“我想請葉小姐幫我一個忙。”
“我為何......”葉清南頓住,接着道,“我憑什麼要幫你?”
“你可知晚宴上,左下颌處有一顆黑痣的男人是誰?”
“你還沒有回答我。”她索性走近我,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先回答我。”
她掀起眼皮瞧了我一眼,回應道:“他叫汪全君,我的表哥,不過我與他不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