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阮晴道:“蕭隊怎麼說?”
“讓我們等陳夢潔醒來了再問。”
“看來實際情況比我們料想的要糟。”
搶救室的燈終于滅了,陳父走上前,“我女兒怎麼樣?”
“幸好送來的及時,已經脫離危險了,她醒來後,别刺激她,好好安撫。”
陳父含淚點頭,看到被推出來的女兒,顫着手摸了摸女兒蒼白的臉,跟着推車一起進了病房。
阮晴和賀仲明在後面跟着,待陳父的情緒穩定些,才亮明身份。
陳父臉色悲苦,心情郁郁,根本不想搭理他們,“你們走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賀仲明當下急了,“你就不想知道你女兒為什麼自殺?”
“我不想知道,隻要我的女兒好好的,什麼都不重要,請你們離開!”
賀仲明還想再說,阮晴扯扯他的衣角,搖了搖頭。陳父有抵觸情緒很正常,待他情緒平複些,再好好勸說,相信能問到事情的真相。
賀仲明無聲地歎了口氣,同阮晴一起從病房裡出來。
賀仲明道:“怎麼辦?”
“守着。”
“那我去買點吃的,折騰了大半天,天都黑了。”
……
蕭景赫和簡世國再次勘驗了現場,兩人勘驗的很仔細,可謂地毯式勘驗了。
簡世國一邊勘驗一邊感慨,“這家夥也太幹淨了。”他拿起拖鞋,拖鞋底上竟看不到一點兒灰,更不要說污垢,就跟新買的似得。
“所以阮晴的分析是對的,死者的潔癖和強迫症達到了常人難以忍受的地步,不然我們的勘驗工作也不會這麼難。”
蕭景赫蹲下身子,打開強光手電,趴着看沙發底下,随後站起來,推開了沙發。
“說起來,我怎麼覺得這兩天的阮晴跟以前不一樣了呢,以前事事兒的,現在倒是順眼多了。”簡世國走過來,看到地闆上一塊一毛錢硬币大小的白斑。
蕭景赫拿起手機拍了照,臉上有了一絲輕松,“叫技術科來。”
技術科很快趕到,提取了白斑,“看起來像是jing斑。”
“盡快化驗出來。”
……
陳夢潔終于醒了,可她醒後一言不發,即使是知道母親因為自己急的住了院也沒有說話,更别說見阮晴和賀仲明了。
陳父的情緒到了崩潰的邊緣,頭發肉眼可見地白了。
阮晴和賀仲明待到很晚才走,商量着第二天再來。
阮晴回到家,靜悄悄地上樓,見書房的燈還亮着,猶豫了一下,脫掉鞋子,打算悄咪咪地走過去,不想門卻打開了。阮培良背着手,表情十分難看。
“當初同意讓你考市局,是因為你說你隻是為了東方岩,到了市局後會安安穩穩坐班,不會加班,也不會出現場,可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阮晴讪笑着放下鞋子,她才來,跟原主的父母相處起來還有些别扭,“突發命案,隊裡人員不夠,我被臨時叫過去。”
“隊長是蕭家那小子嗎?明知道你的情況還讓你去,我找他去。”
“别别。”阮晴趕緊攔住他,“是我主動要求去的。”
“啥?”
“我想着我還小,不能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了東方岩吧,我也得有自己的事業啊。蕭隊長業務素質過硬,我就想跟着多學學。”
阮培良上下打量阮晴,就跟不認識她一般。阮晴心裡打鼓,生怕被認出來,不想阮培良卻是一笑,“你早就該這麼想了,東方家那小子有什麼好。我還聽說他跟别的女孩子不清不楚的,完全不把我們家放在眼裡。
你們的婚事雖然是從小就定下的,既然他們不看重,我們也沒有必要死纏爛打。”
阮晴深以為然,都什麼年代了,還訂娃娃親,“那退婚吧。”
“退婚?!”阮培良這次是真的驚着了,以前無論他怎麼遊說,她都不肯松口,這次竟然主動提起來了。
“是,退婚,我天天在局裡看着他們倆,心裡膈應。”這是阮晴的心裡話,她頂着個未婚妻的名頭,整天看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塊,怎麼想怎麼犯惡心。
阮培良點點頭,“就算要退,也得東方家給咱們一個交代。”他拍拍女兒的肩膀,“不管你是因為什麼想通了,我很欣慰。”
每次看到女兒像個跟屁蟲似得跟在東方岩身後,為了他什麼都肯做的樣子,他的心裡就憋氣,他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女兒,怎麼能讓其他人作踐。
阮晴沒想到阮培良這麼好講話,心裡特别舒爽,比三伏天吃了冰棍還要痛快。
“我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查案子。”
阮培良點點頭,事要一件一件做,飯要一口一口吃,先退婚,等女兒對東方岩的那股子熱情全退了,再遊說她辭職。
阮培良心裡的小九九打的噼啪響,搖頭晃腦的回卧室去了,他得告訴老婆,讓她一起高興高興。
……
法醫化驗了從張進傑家提取的白斑,證實是人的jing斑,跟死者的DNA進行了比對,結果讓人大吃一驚,jing斑竟然不是死者的。
這個結果讓一隊的人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