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爆發時效是多久?”
“三個時辰。”
姜翎這幾年一直将這藥随身攜帶,戰場上沒有常勝将軍,姜翎不希望,有朝一日,她陷入困境,隻能任人宰割。
她姜翎,任何時候,都要占據主動權。
即使注定是死亡的結局,姜翎也想死得其所。
姜翎剛服下這藥丸,就感覺渾身發熱,像是有某種力量在修複體内的破損,疼痛感和重傷之後的失重感在一瞬間都消失了,姜翎将劍提起,猛地向珠古卓刺了下去。
即使珠古卓及時得躲開了,胳膊上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
珠古卓還沒想明白為何姜翎似乎在一瞬間恢複了活力,姜翎已經不欲與他纏鬥,而是與赤目族的那些士兵厮殺起來。
姜翎的想法很簡單,她看得出剛才出手襲擊珠古卓的身手必将是不同凡響,他們定然可以制服珠古卓。
姜翎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可如今赤目族的士兵已經被操控成沒有感情的怪物,隻懂厮殺,不懂權衡。
雖然她能猜到,這些怪物必将命不久矣,可她不能任由他們殘害鎮北軍,她已是必死的結局,她現如今多殺一人,就能讓鎮北軍少受些傷害。
珠古卓眼見着一襲紅衣的姜翎如鬼魅般不斷穿梭在人群中,所到之處,赤目族士兵絕無生機。
赤目族的士兵似是被姜翎身上散發出的濃重的血腥味所刺激,赤目族的士兵竟不由自主的緊随姜翎其後。
珠古卓完全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副完全不可控的局面,厲聲喊道:“聽我命令,擊殺鎮北軍!”
可士兵體内因血腥味道而逐漸活躍的蠱蟲,自然不會再聽珠古卓的号召,聽到珠古卓的話隻是停頓了一瞬就繼續跟着姜翎的步伐。
姜翎突然頓住了腳步,看向身後前赴後繼追殺赤目族的鎮北軍,姜翎突然停下了腳步,像往常在軍營般:“聽我軍令,不必再随我擊殺赤目族,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己,等羽副将來和你們彙合!”
鎮北軍聞言,突然就紅了眼眶,他們都是跟着郡主南征北戰很多年的人,怎會看不出來如今的郡主狀态不對,與其說是恢複戰鬥力,倒不如說是回光返照。
“郡主,我們不怕死,我們要和你一起,不會丢下你一人的!”
“是啊,郡主,你帶出來的兵哪有貪生怕死的?”
姜翎:“可我想讓你們好好活下去,為将者,即使犧牲,也要轟轟烈烈,我絕不允許我帶的兵死在一群傀儡手上!”
珠古卓已經被制服了,對于眼前的現象既震撼,又感覺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一軍将領甯可自己命喪黃泉,也不願讓手下的士兵戰死沙場。
怎麼會有人明明已經有了在戰場逃生的機會,卻仍願意堅定地赴死!
珠古卓知曉,如今敗局已定,有些不甘心,自己苦心籌謀多年,舉全族之力攻打大獻,甚至不惜搭上五十萬将士的性命,最終還是一敗塗地。
可又覺得,姜翎這樣出色的将領帶出的鎮北軍本該如此,輸給這樣的對手,也算心服口服。
珠古卓看着抵在他脖子上的劍,勾了勾嘴角,用力向劍刃撞去,霎時間,鮮血染紅了整個劍刃。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好像看見一面藏藍色的軍旗緩緩接近這裡,珠古卓知道,那是鎮北軍的軍旗。
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他隻是死在了戰場,并非吃了敗仗,死後,他仍然享太子榮光。
架着珠古卓的士兵是實際是暗衛營的暗衛,似乎沒想到珠古卓就這樣進行自我了斷。
羽商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珠古卓,不由得愣了愣,一朝太子,竟然就這樣喪了命?
看着遍布的赤目族将士屍體,羽商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轉頭看向一旁低頭不語的鎮北軍:“郡主呢?”
“在那邊。”最終還是那名暗衛開了口。
羽商見到姜翎時,她将劍插入了一個赤目族士兵的胸口,這是戰場上最後一個赤目族的士兵。
“郡主。”羽商迫不及待地将姜翎擁入懷中。
“現在情況如何?”姜翎靠在羽商懷中,有氣無力地問道。
羽商臉上浮現一抹顯而易見的喜色:“郡主,我們勝了,将軍已經攻占了赤目族的都城,隻等着赤目族的國君投降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