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觀察她,跟在她身後默默的看着她所做的一切,被她所吸引。之前在籌集藥材時,就想早點過來,那是他心中還想着是因為她可以解蠱的緣故,那麼現在呢!他身上的蠱他會時常忘記,目光會不自覺的跟随。
夫人,呵。季澤清輕笑,剛剛墨時淵那是什麼眼神,他隻不過是對趙秋樰這女子感到好奇而已,隻是好奇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對,“就是好奇。”季澤清臉上再度提起笑意,轉身離開這個院子,至于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
趙秋樰剛剛坐下準備閉閉眼,養養神就看到墨時淵進來,有些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墨時淵面不改色的低語:“你拿血靈芝做什麼用。”
原來是這個:“這裡感染嚴重的已經侵入肺部,用血靈芝磨成粉末之後加入藥中,這樣也能更好醫治。”趙秋樰回答到,所以現在她再李蓮香,在石章縣時早就已經讓人去通知李蓮香去藥王谷裡采摘,看到墨時淵一臉沉重,趙秋樰安慰到:“你放心,我在信上隻對她說是靈芝,她不認得,不會懷疑什麼的。”
不過說起這個,趙秋樰這時也才想起來:“之前的那半塊血靈芝送來了嗎?我都差點忘記了季澤清身上的蠱了。”這些日子忙着忘記了季澤清也沒提醒。
墨時淵聞言沉默一瞬,應了一聲:“嗯。”那半塊血靈芝早就到了。
趙秋樰思索片刻:“你先給我,我先用在疫病上,之後等李蓮香過來之後再給季澤清解蠱。”
“好。”墨時淵輕笑。
天色漸晚,這邊趙秋樰将半塊血靈芝磨成粉末,依次加入熬好的藥中。
城裡的大夫都被趙秋樰分配下去,這邊熬藥的人大多都是城中的普通百姓,還有一兩個大夫,旁邊有在熬藥的人見狀不明白這是在加什麼,随後問到:“趙大夫,這是?”
“這是我自己配的歸靈粉,感染疫病時間長,重度患者已經染到肺部,這些東西能讓他們氣管好受一些。”趙秋樰面不改色的說到,她早就想好了說辭,就算有人問,歸靈粉是什麼她也有說的,但是這些人看到也隻是随意問了一句,并不會懷疑趙秋樰亂加什麼東西,畢竟這些段日子趙秋樰為了這疫病忙前忙後,還研制方子,有人已經感到好多了,這是事實,所有人也都願意聽趙秋樰的吩咐,又怎麼會去懷疑趙秋樰的用心呢。
“你們記得每次從病患屋裡出來後都要用那消疫水,洗手,散一下周身,不要覺得麻煩。”趙秋樰這邊用盤子把藥裝好,叮囑後面每個送藥的人。
“你放心趙大夫,我們都照做着呢。”每個屋子外都有一個專門的人去盯着這事,有人幫着舀水洗手,減少傳染。現在的府衙和旁邊的一處大院所有的屋子全都住滿了重患的人,就連平日裡所用的公堂現在也是簡單鋪了被褥,人員已滿。
趙秋樰帶着人端着碗藥到了重患的地方,遠遠的就能聽到有些人撕心裂肺的咳着,趙秋樰進入之其中一間屋子,還躺在床上的人,想掙紮着起身,被趙秋樰過去扶起,“慢一點。”
“趙姐姐~”虛弱的叫出聲,這是孫萍萍,之前在趙秋樰等人進到城中第三天時,墨時淵帶人搜出來的,他們一家都躲在一個城中一個偏僻屋子的地窖中。
在知府被打死之後,城中就有人開始失控了,大多都是找官員家屬進行報複,有好幾個官員的家屬都死在家中,房子也全被掃蕩一空,不止是官員,還有普通人,還有人借機釋放自己的惡性去殺人的,等趙秋樰等人進了城之後才好些,而那些人現在也被關入牢房。
這間屋子住的人全都是孩子,孫萍萍的娘也是重度感染,但按着之前的分配,不能分在同一間,隻有六歲以下的孩子跟在親人身邊一起治病,而每間屋子按照人數的多少也分了人去照看,沒有感染的人可以選擇照看親人的那間屋子。
孫萍萍喝完藥之後,輕聲的問到:“趙姐姐,我娘和哥哥他們怎麼樣了?”這話一出,旁邊的也有小孩也一起問到。
趙秋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跟他們說到:“你們的家人都還好哦,你們要好好喝藥,等病好了之後就能見到了。”
“嗯嗯。”房中的孩子都點起頭來。
趙秋樰給每個人都看了一眼,對着屋裡照看的人囑咐了幾句才從屋中離去。
又出了一個院子,就聽到一聲碗破碎的聲音,随後傳來叫罵聲,趙秋樰皺着眉順着聲音走過去,屋裡的人一見到趙秋樰都靜下聲來。隻見屋裡衆人都圍着,自動給趙秋樰讓出一條路出來,中間站着一個婦人,她腳下是打碎的碗,看着是裝白粥的碗,在她前面是一個怒目相視帶着病态的美婦,這人她認識,是吳大人的夫人。
趙秋樰環看一圈,眉頭輕蹙:“這是在鬧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都噤聲下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