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雲娘沖她擺擺手。
蘇意安看着緊閉的院門,思緒一點點回攏,總是要面對的就算賀允淮再次殘了又能如何。
當時人沒醒時她不也是照樣過日子賺錢嘛。
她安慰好自己這才往屋子走去。
屋裡,賀凝文坐在床邊,用帕子擦着自己哭紅的眼。
“二哥,你吓壞我了。”她癟癟嘴,眼眶又紅了。
賀允淮伸手揪了下她的小辮子,哄道:“我這不是好好的躺在這,怕什麼。”
蘇意安一進來恰好瞧見這一幕。
人沒事,人醒着。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賀凝文像是找到靠山一樣跑了過來,直接撲在她的懷裡。
“蘇姐姐,你看二哥,他故意吓唬咱們。”賀凝文心中仍是後怕,即使她二哥再三保證當時真的沒事,可她就是害怕就是不信。
蘇意安拍拍小妹胳膊,說道:“好,我給你做主,你先去給二哥煎藥好不好。”
小妹點點頭,白了自家二哥一眼這才跑了出去。
一時間屋中隻剩下他們二人。
賀允淮那會捏了捏她的手指,還以為蘇意安知道自己沒事,可眼下這狀況...怎麼看怎麼都不像知道的。
“騙人好玩嗎?”蘇意安一步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賀允淮心跳如鼓,想要牽住蘇意安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别人伸手推你,你為什麼不躲,還真的摔在地上,你這腦袋禁得住摔不成。”蘇意安是真的擔心,可一張嘴卻說不出安慰人的話。
她生氣,氣他糟踐自己的身子。
面對蘇意安的質問,賀允淮想要解釋,可又不知從哪裡開始解釋。
那二人是那般的蠻橫無理,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去衙門,這種小事衙門都不一定會管。
再說也不是那人故意推他,是他...
“我的錯。”賀允淮直勾勾的看着她,“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訴你。”
蘇意安伸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警告道:“你還想有下次?”
“沒有下次了。”賀允淮老老實實的同她說。
那老頭自知理虧,上前伸手也不是為了推人,而是想伸手碰到的一瞬自己摔過去,讓蘇意安背鍋。
“你怎麼知道。”蘇意安是真沒看出還有這麼一層。
賀允淮斂起笑意,說道:“他們來就是為了讓咱們騰出鋪子,當時話說的那麼清楚可他們還是不願走,定是有别的念頭,他們才不會打人,打了人不就他們理虧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賀凝文端着煎好的藥進來,見他們正心平氣和的說話,便湊了上來吹風點火道:“蘇姐姐,你揍沒揍二哥。”
“揍了。”蘇意安面不改色說道,“快把藥喝了,二兩銀子呢。”
雖這一跤是賀允淮故意摔的,但因此請了郎中也真給他看出點什麼。
他這身子面上瞧着好了,可底子還是虛的。
“這幾日你好好養着,以後有你幹不完的活。”蘇意安見他喝完藥,放下狠話這才出了屋。
賀凝文已經不哭了,見蘇姐姐訓了自家二哥,更是高興的找不到北。
“剛還哭,現在怎麼這麼高興。”如今什麼也不能做的他,隻能半躺在床上。
“蘇姐姐那會特别着急,我們還以為你要沒了,二哥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賀凝文說完不忘補充一句,“這次我給你瞞着,下次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娘,讓娘也打你。”
賀允淮微微歎氣說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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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後蘇意安去了鐵匠鋪子,将那圓形鐵闆背回了家。
有了這東西,她那煎腸做起來就方便多了。
她将鐵闆放在小火爐上,又挖了一勺豬油鋪在鐵闆上面。
油熱将煮好晾幹的香腸在上面擺成一排,一個個煎的冒油這才取下。
這次弄得多,她拿出食盒,裝了兩盤進去,一盤裡面放了六根,屬實不少。
雖說明日宴請今日幫過忙的人家,可到底她覺得欠了人情,這不弄好後就提着食盒去了隔壁鋪子。
“你說你客氣什麼。”那掌櫃見她送來一盤煎腸,連連擺手。
“您收下吧,一會兒我還要送别家,今日多虧了您。”蘇意安知道若不是這掌櫃一開始幫着說了那幾句話,事情還不一定能如此順利解決。
見她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掌櫃的這才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