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搬着濁清慧門灰溜溜下去,白樂妤冷笑,撇過臉看看林曜和燕貞:“外交禮儀,本尊表現得不錯吧?”
對此,她的系統低聲蛐蛐:【您的表現和懂禮貌可以說兩模兩樣,我就說要帶方譽,他必然能更和平解決問題,林曜和燕貞,一個比一個會火上澆油,還請聖裁呢,多危險。】
白樂妤一字不漏地聽見:“蠢笨的AI助手,光會說,也不見你表現,上場幫我打退敵人。”
廢物系統立即裝死,播放起“您歇歇氣,放輕松”的音效:【宿主真會開玩笑,我們系統說白了都是代碼敲出來的數字,嵌在靈魂裡,能量隻能圍繞宿主本身,哪能影響他人,如果有系統能做到,那它絕對是假貨!】
“系統!”那廂,離開人群的荊策氣急敗壞地呼喊起他的系統,“怎麼辦,殺林曜又一次失敗了,現在還要我花錢為他辦聖裁!”
“那就讓他在聖裁中送命。”他的系統冰冷地道了一句,“你個蠢貨,自作主張去摸白樂妤的手,惹怒燕貞,适才燕貞控制你時差點就發現我!我要沉睡恢複力量為聖裁做準備,你安分守己,休得再幹蠢事。”
被狠斥一通,荊策唯唯諾諾地應承,但系統剛一安靜,他就不在意地嗤聲。
燕貞發現又怎樣咯,一個平平無奇的合體期修士,随随便便就能被滅口了吧。
比起自身犯的錯,荊策覺得,他的系統消耗許多能量,去清除關于觀滄的記憶才發神經呢,自洄遊虛境後動不動就要休養。
不過,荊策上翹半邊唇,興奮地笑起來,脫離系統監管也為他帶來了某方面自由,正好他心裡有把火需要消一消。
日光清明,屹立在浮雲之中的城池卻滋生着渾濁,一尊石像之後,一名相貌姣好的女修攥着好友的手腕,近乎哀求地重複:“你信我,信我啊。”
好友嫌棄地望着她,神情透着質疑:“邱雯,不要再造大師謠了,大師不可能會對你不軌,你去看看醫修吧。”
邱雯:“我沒病!”
好友:“我懂,從前你就愛慕大師,我沒想到你會因此得上癔症,真的,去看看吧。”
“何事啊?”
夜夜令她噩夢驚醒的惡魔之音傳來,邱雯打了個寒顫,驚恐地望向道路那邊走來的郗河,她下意識想攥緊好友,好友卻一把抽開手腕,崇慕地迎上前,兩手置到肩頭施禮:“大師,沒什麼,就是我朋友總是妄想。”
荊策奪占郗河身軀,利用郗河原先的好名聲,沖那滿目恐懼的邱雯意味深長地笑:“是嗎?我可能幫幫她?”
“大師願意開導她就再好不過了!我還要去巡邏,就将她交給你。”
幾炷香後……邱雯從郗河的房裡奔出,不知奔了多久才停下,躲到一面牆壁後蹲着,抱着不整的衣衫絕望垂淚。
她不明白,昔日她欽慕的,溫文爾雅的郗河大師,怎會變成騷擾人的禽獸,沒人信她,最好的朋友都不信她,她去哪兒找能聽她說話的人。
不遠處傳來争執聲,邱雯昂起淚臉,是負責恕罪台的修士,在争搶一隻算盤,是不值錢的鍍金。
“老陳!咱倆八百年交情,五百靈石,給我吧。”
“滾滾滾,這可是白教主送給妖帝的算盤,我出一千!”
“一千?”那名拿着算盤的陳姓修士重複了下數字,不同意地搖頭,“一千我不如自己用,說不定,我能借這隻算盤和白教主說上話。”
幾人争吵着,一隻儲物袋突然橫到了陳姓修士身前,邱雯賭上一切地道:“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求你,把算盤給我。”
買的不是算盤,是和白樂妤見面的機會。
下午,落腳院子的房間裡,白樂妤在和林曜燕貞分析今日遭遇的人事物,想不通地歪歪頭:“明頌查過郗河,他說若郗河真如情報所述,他會願意與此人結交。”
情報中的郗河,永遠在做善事,講規矩,有風度,而今天在白樂妤眼前的郗河……“明頌的情報不該錯啊,怎麼我瞅見郗河歪嘴笑……想揍他。”
今天的郗河并未說錯話,甚至要摸她手的行為都不算錯,畢竟看手相的确會習慣性抓手,真正讓白樂妤起疑心的是郗河的笑容,“林曜,要不你也歪嘴笑一下,我瞅瞅會不會像郗河一樣油膩。”
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林曜竟也配合她——爹的,既清爽又好看,秒殺郗河。
注意到白樂妤喜歡,燕貞擡袖遮住唇,亦想學一學,艱難抽動了幾下嘴角後,他實在學不來地放棄,放下袖子,當無事發生。
白樂妤交代:“這樣,我去和太微神域修士們套話,進一步了解郗河為人處世,你倆一個去巫慈言住所,一個去郗河住所調查。”
魔域落腳的院子入口,一排魔域修士正在守衛,忽然,院外疾走來一名懷抱算盤的女修。
“站住。”
守在院口一左一右的兩名修士阻攔住邱雯,邱雯抻着脖子觀望院内,急急地道:“我想見你們教主,我來還算盤,喏,就是這個,白教主送妖帝的。”
左邊的修士看了眼:“這個啊,這是教主拿來嘲諷妖帝的,不用還吧,你拿着作紀念或者賣了換錢都成,我們教主人很好的。”
邱雯着急:“也許她要呢?讓我把算盤還給她吧。”
左邊修士撓了撓頭:“那你給我吧,我給教主就行。”
邱雯躲開修士拿算盤的手:“我要當面交給白教主!”
算盤打到修士手指,他吃痛地收回來吹了吹,倒也沒生氣:“那你稍等會兒吧,我去請示教主。”
這時,附近出現一隊太微神域的巡邏,其中正有邱雯好友,和好友對上視線,邱雯瞪圓眼睛,唯恐錯失求援機會,強行往院裡沖去:“讓我進去!”
“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