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通曉白樂妤前世,當然,祂就是她前世的世界意識,當然能了解。
無洞悉氣運之子真相,當然,天道将世界氣運系于林曜,祂作為世界意識能不察覺嗎?
長羽割肉救世,等于對祂有救命之恩,祂在意長羽也不足為怪。
祂聽不出男女,模樣隻是光團,因為作為世界誕生的意識,祂無性也無形。
至此,無的身份徹底明了。
不過哦,咱就是說,祂說話能不能避着點林曜啊?!
林曜握住白樂妤捏耳朵的手腕,常年用劍的指腹帶繭,自上而下盯着白樂妤,從眉眼到鼻尖線條流暢,唇角鋒利。
“姐姐,你還有前世呢?”
好像也不是逼問的口吻,但就是透着一股無法忽略的逼問感。
林曜想知道白樂妤瞞了什麼。
不管白樂妤怎麼想,林曜覺得他倆是綁死在一起的相親相愛一家人,他想知道白樂妤的一切。
捏着的纖白手腕,脈搏快速跳動,這是緊張;摟着的腰往後頂,試圖逃避他的手掌,這是防禦。
林曜微眯透着寒的眸子,通常情況下,如果他看着的是敵人,下一瞬頭顱就會離開身體。
前世?被天道所殺?
思維微微一滞,泛着暖意的柔軟手指覆到林曜後頸,輕輕滑過。
林曜瞬間掐住了白樂妤的腰,就連下颌線都跟琴弦似的繃緊,他優越的脖頸沾着血,血的下面逐漸漫上紅意。
白樂妤,摸、摸他的後頸!
後頸脆弱私密,白樂妤很少很少碰及,溫暖穿過發絲,貼住林曜冷涼的頸椎,如同熱水澆灌冬日的身軀,添雜一種命在别人手中的危迫感,叫他難以呼吸,想大口呼吸。
“我能不能敲暈你?”白樂妤認真臉,手在林曜後面找着角度,“你醒來就當做了一場夢,别再找我要解釋。”
以無目前透露的,林曜頂多猜到她前世被天道殺死,連她隻是有前世記憶,還是靈魂都是從前世過來的都猜不到。
還好還好,白樂妤覺得還能補救!
她想弄暈林曜,可由于她和林曜實力相近,離得又近,術法偷襲大概沒用,于是她幹脆直接問了,能不能讓她弄暈,你就回答吧!
林曜此時不敢發聲,他怕他發出的聲音會奇怪。
拿着弟弟的身份,林曜得到的太少,杭星瀾可以無所顧忌地爬床獻身,他連個擁抱都得找機會算計。
後頸的溫軟令林曜前頸喉結細微地滾咽,皮膚鼓出一條條細筋,說不出話,他想點頭答應白樂妤,又覺得他不能這麼賤。
就摸了一下後頸!白樂妤身上全是燕貞的味兒!
她溫暖的手指停在他的後頸,但說不定曾沿着燕貞的後頸滑下。
想到這裡,林曜攥住了白樂妤的手,将她兩隻手都死死控住,目光灼灼,他比燕貞年輕,而年輕人,總是胃口更大。
這點好處,休想讓他甘願被糊弄,天道前世殺了白樂妤是怎麼回事?他都沒有殺過白樂妤,天道也配得到他沒得到的?
一心想敲暈林曜、根本不是在給好處、不清楚林曜崎岖想法的白樂妤十分為難。
在她看來,林曜是從小就拿她當姐姐、滿心都是姐姐的好弟弟,告訴他真相也太殘忍了。真相是,他不是弟弟,而是被她睡過也殺過的男人。
敵對立場互殺沒什麼,這事好處理,重點是睡過……她如何能跟林曜講,姐姐睡過你。
說不出口啊!對林曜來說太背德了,會摧毀他的吧?
白樂妤:林曜真心拿我當姐,我不能破壞我們的姐弟關系。
林曜:很不想當弟弟,已饞教主夫人位置許久。
懷着完全不同想法的兩個人互望,同時動唇,這時,整片空間突然開始震動,一塊一塊的空間碎片掉落,漩渦也逐一消失。
白樂妤都站不穩了,她聽見無喊:“聖裁力量告竭!這片空間撐不了多久了!”
她還有話要問,無也還有話要說。
她眼睛一轉:“能不能先送林曜出去?”
林曜并非聖裁受試者,他經曆極關不過是無刻意安排的,理應能被無送走吧?
無似乎不太想,從祂不避着林曜的态度就能看出,有些話祂就是想說給林曜聽。
“他出去,聖裁少一份力量消耗。”
浮空的太微神域主城,東方宮殿外,成千上萬的人民虔誠跪在殿外,在流雲穿梭中,一聲一聲,為他們敬若神明的大師祈禱平安。
鴻音蕩進殿中,巨大無比的“人樹”屹立,以郗河的身體為樹幹,以郗河的手臂為樹枝,紮根殿中,猶如從深淵爬出來的驚悚巨物。
而巨物的手指分叉出細藤,如觸手般紮進一顆顆靈石、一件件法器中,汲取能量。
郗河本算不錯的臉朝天仰着,從半張的嘴能看到穿過舌頭向上延伸的枝條,兩顆眼珠更被體内長枝頂得翻了過去,隻剩蒼白的眼白,向着天,恐怖得讓人看了冷汗直流。
但郗河究竟死沒死,巫慈言不敢斷言。
“大師!您要為了百姓撐住啊!”人樹前方,巫慈言眼含熱淚,眸中血絲交錯。
擔憂破壞聖裁會傷及郗河,全城的人都在等待聖裁自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