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先被耳朵聽見,卡頓了一下方進入腦子。
“咳!咳咳!”可能是被咽回去的那口氣嗆住,白樂妤陷入咳嗽,臉頰都脹紅了,擡眸看謝淵寂,看了又看,狐疑他被奪舍了,“你說什麼?”
“妤妤,他糊塗了,你聽我說。”杭星瀾搶着道,飾物叮鈴哐啷,亮得晃眼,“你告訴他們,我才是你最最最珍重的寶珠!”
燕貞眼神幽凄,他不習慣直白,待在旁邊孤高清冷,但目光無疑也在說同一件事。
白樂妤在與他們各自戀愛時,都說過他們是她最重要的寶珠,那麼究竟誰真是最最重要的那一顆?
林曜和方譽也想知道。
而白樂妤本尊,已經忘了這些話。
熱戀時白樂妤從不吝啬誇贊,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一輩子說的沒有十萬句也有一萬句,她哪能記得。
如果謝淵寂杭星瀾燕貞搬個凳子坐下來,一句一句地對,就會發現重疊的還不止一句寶珠。
她尴尬地笑,她那個時候覺得話不嫌重複,好用就行,早知現在會被質問,她就換換說辭了。
比如可以誇謝淵寂是她最稀罕的貓,稱燕貞是她最想污染的谪仙,贊杭星瀾是夜幕裡她最想摘的星。
【那麼貓、谪仙、星,你最喜歡哪一個呢?】系統發問。
根本原因并非相同的誇獎,而是——
“都怪無!給他們什麼前世記憶,這是送我的禮物還是懲罰啊?”
系統宕機少頃:【我是說,根本原因不在于你誇了什麼,而是他們想當第一。】
不管白樂妤是重複誇還是誇,都不影響此刻,他們五個都想在白樂妤心裡排首位。
“白樂妤!你快跟死不要臉的說,你最重視的寶珠是我,叫他别再癡心妄想!”
謝淵寂跟杭星瀾急眼,紅彤彤的眼睛瞪着他,還不忘嘴硬,“雖然我也不是很想當這顆寶珠,為了赢勉為其難同意讓你這麼稱呼吧。”
白樂妤深呼吸:“都是上輩子的事,那時我跟誰在一起,誰就是我的……”
她的意思和之前方譽說的話一樣,在他們各自的戀愛階段中,他們都是她的最重要。
然而這番話不能安撫情緒,甚至因為她說了和方譽同樣的話,幾人妒意加倍洶湧。
白樂妤不知道她在火上澆油,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幾個男人“你再接着說”的眼神打斷了。
她覺得他們多少有點不知好歹,要不還是打一架吧,男人嘛,被打趴下就老實了。
他們又不可能還手,她能赢的。
白樂妤躍躍欲試,銀色衣袖五指燃起五色,等她将他們打趴,她一手揪一隻耳,看看誰還敢再為難她。
想到那畫面,白樂妤還有點興奮,等等等,他們盯着她耳朵看幹什麼!隻準她揪他們的耳,他們揪她的可不行啊喂!
“白樂妤,我解一下你的耳墜。”謝淵寂目光炯炯。
“妤妤讓我先解,回頭我給妤妤送座寶石山。”杭星瀾緊接着道。
“姐姐,這種事得優先考慮家人。”林曜陰陰地用餘光觑了下燕貞,“尤其是年輕的家人,眼神好,不會解錯。”
“我渡劫期。”燕貞面無表情地報上比所有人都高的修為。
白樂妤聽着,覺得他們在發神經。不就一隻耳墜,整得跟要和她貼貼一樣還要搶着來。
看向唯一沒吭聲的方譽,經過一夜鏖戰,他本就虛弱的臉白得像冬天的雪,勾人卻溫柔的眸子裡盛着血絲,安靜地凝望她。
耳墜出自方譽那個滿腦子逼兒子談情生子的爹,白樂妤不清楚具體效用,也能猜到和什麼相關。
原本白樂妤誤以為耳墜是“紅線”,她從方譽耳朵上解下,她戴上從此隻有方譽解得開。現在看謝淵寂他們都想解,證明她猜錯了。
耳墜不會是某種“檢驗”吧?隻有特定的人才能解開?
不行,不能讓他們解,本來就鬧夠兇了,誰解了誰變特殊了不得鬧個天翻地覆啊!
白樂妤很快推斷得七七八八,張唇就要拒絕,哪想林曜一早就明白她會猜出來且會怎麼應對,搶在她開口前向着她左邊的耳垂伸出手。
他一動,謝淵寂、杭星瀾、燕貞也同時出了手。四隻手在白樂妤左耳前啪啪啪打起來,都打出了殘影。
白樂妤驚了驚,看這幅情景,她更不能讓他們解耳墜了!拔腿扭頭就跑,四層光障欻欻欻欻出現。
一夜戰鬥後,方譽已然恢複理智,解的順序不會影響解的結果,他也想做第一個,可總共五個人,總得有人做退讓。
他試圖阻攔失控的四個,那四個一看他加入,戰局更加激烈。
眼瞅着耳前的手從四隻變成五隻,白樂妤繃不住了,擡手随便按住一隻:“你們這樣打手不痛嗎?”
掌下的手幹幹淨淨,大拇指戴着一枚刻樹紋的戒指,是杭星瀾的。
“妤妤牽我的手,妤妤心疼我。”杭星瀾臉頰瞬間燒紅,以衆人耳力,皆聽清了他飛快加速的心跳聲。
你心動什麼!她這哪算牽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