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松什麼手啊!”方澤元看着塞麗頭上的淤青,有點發愁。
聽到林蘊的事情,波奇隻顧得吃驚,完全忘了手上還扶着人,一個不留神,大小姐就磕倒在地。
波奇撓了撓頭,十分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誰不愛停點刺激的,林蘊這一出手就是大瓜啊。我給她開個藥膏,準保一點疤痕不留。”
“一躺躺倆,還一家的,這拳擊館都快成家庭病房了。”方澤元看着沙發上昏迷不醒的兩人,打了個哈欠。
拳擊館快要關門時,孫誠和江轍以及林峰說着和老蔣有關的事,隻有他們兩人待在房間裡打着哈欠。
沙發上,塞麗先醒了過來。
她“哎唷”了一聲,額頭處的痛感傳來,她撐着沙發坐起來,迷茫地問道:“這是哪裡?”
“嘶,好痛啊。”她摸了摸額頭,臉皺在一起,痛呼出聲。
波奇摸了摸鼻子,掩飾性地輕咳一聲:“這裡是第五區拳擊館,你得救了。”
塞麗環顧四周,未經修整的牆壁凹凸不平,看上去灰不拉幾,跟貧民窟一樣破舊,她十分嫌棄這裡的環境。
“知道了,我會讓我爸爸給你錢的。”
她瞥了眼波奇,居然是這個瘦小無比,看上去營養不良的人把自己救出來的,算他走運。
這句話侮辱性極強,波奇當下就有些想發火,但方澤元悄悄扯住了他,示意他不要沖動。
上層區的人,他們最好不要惹。
“是江轍和林蘊救的你,讓你爸給他們錢吧。”波奇冷着臉,扔下這麼一句話。
“江轍?”塞麗正抱着胳膊傲視四周,聽到這話後一改剛才的傲慢态度,她有些驚喜,“是江轍江少将嗎?”
恰巧,這時候江轍和林峰先後推門進來。
塞麗心裡激動,忙不疊地朝着他在的位置跑去。江轍反應速度很快,忙不疊地閃開,塞麗一下沒收住力,直接撲到林峰身上。
塞麗丢了面子,還對林峰甩了臉色,而後走到江轍身邊,帶着些許嬌羞:“江少将好,我是塞麗,謝謝您救我。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能請邀請一起共用晚餐嘛?”
波奇翻了個白眼。
“江少将不缺你這頓飯,省省吧。”
嘉麗醒了過來,波奇的藥很有用,她手臂上的傷恢複得差不多,朝塞麗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塞麗這才注意到嘉麗也在,她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同樣嗆聲道:“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在克裡森嗎?克裡森規矩這麼松散,你老師是誰,居然讓你出來?”
嘉麗有時候真的很頭疼,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但好歹有同一個爹,她這個妹妹怎麼能這麼蠢。
她有時候甚至懷疑,是不是頂級珠寶裡面有什麼輻射,影響了塞麗大腦的發育,實在是太丢人了。
她沒理會,而是把手機丢給塞麗:“給家裡打電話,找人來接。”
塞麗切了一聲,撥通電話,哭着撒嬌道:“爸爸,是我,我好想你。你快來接我,是江少将救我出來的,嗯,我道謝過了。爸爸你可要好好感謝江少将,嗯好,我在這裡等着,爸爸再見。”
嘉麗轉身,對波奇客氣道:“多謝你的藥。她腦子不好使,你别介意。”
對比之下,嘉麗都顯得很有禮貌,波奇也不再計較,從桌上拿了支藥膏:“給你們用吧。”
“不知名的藥膏有什麼成分都不清楚,我才不要。”塞麗把手機扔過來,嫌棄地看了眼那沒有包裝的藥膏。
“你……”波奇現在特别想罵人。
這時,他電話響起來,是林蘊打過來的。
波奇瞪了塞麗一眼,啐了口唾沫,接通:“怎麼了?”
“波奇,江湖救急!仿生人渾身發燙怎麼辦啊!”
剛一接通,林蘊焦急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了過來,在這狹小的房間裡回蕩着。
江轍看了一眼。
“發燙?”波奇皺眉,“你關機重啟不得了?他又不是人,燒不傻的。”
“.……”
“不然你給他冰敷一下,散散熱,他應該防水的,大膽一點。”波奇說。
“你不是醫生嗎,怎麼一點靠譜的辦法都沒有?”
“對啊,我是醫生,不是仿生人維修工!”波奇怒喊着。
方澤元在一旁聽不下去,奪過電話,問:“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發燙,還有别的症狀嗎?”
方澤元剛入職時曾負責過仿生人維修檢查的回訪工作,多少知道點仿生人的問題症狀。
“他好像誤食一口人喝的牛奶,然後就渾身發燙,臉頰都是紅的,呼吸都變得不正常了,是不是食物中毒啊。”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喘息聲,林蘊說:“哎你哭什麼,好了好了,我在問呢,馬上就好了。”
方澤元猶豫了一瞬,怎麼感覺這個描述,像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藥啊。
有些人定制仿生人确實會玩得比較花,市面上相關産品也不少,但也大都不會對仿生人造成什麼傷害,最多是外傷。像林蘊這樣的,他還真沒見過。
他怎麼記得,仿生人不用吃這種藥啊,不是有程序能控制?沒想到林蘊看起來挺正經一人,私下玩得還挺猛。
“該怎麼辦啊,他看起來快要爆炸了!”林蘊聲音越來越焦急。
這種藥的處理方式應該都一樣。
方澤元想了想,輕咳一聲,“那個,你給他泡個冷水澡吧,泡上一個小時,讓他吐一吐。晚上再給他拿冰敷,以後,”他轉了個身,聲音壓低,“别搞這種,壞了不好修。”
說完,他挂了電話。
接塞麗和嘉麗的車在門口等着,嘉麗和衆人說了再見,塞麗一臉期待地看着江轍:“江少将,我們過兩天再見哦。”
江轍頭都沒回。
波奇松了口氣氣,“可算走了,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