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救出來,塞麗便很少再出門。一方面心裡有點害怕,另一方面,她最近忙着精心籌劃答謝宴。
再三确認瓦薩奇可以請江轍過來後,塞麗每天臉上的笑容都沒停下來過。
多年參加宴會的經驗,塞麗自認為很有經驗,包括晚宴的主題、菜式以及邀請函都是她親自設計的。
她每天在房間裡設計不同版本的邀請函,請來不少人幫忙參考。當然大家隻會提出誇獎,家裡每天都在舉辦一個接一個的聚會。
白天收集想法,晚上塞麗就在瓦薩奇夫婦面前驕傲的談論自己的設計,毫無意外地會得到一句“我女兒真厲害”的誇贊,她完全沉浸在即将見到江轍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嘉麗在家休息兩天,感覺自己仿佛待在一個巨大的菜市場一樣,每天人來人往,張口閉口全是虛僞的“哇”“你也太厲害了吧!”
人被開誇多了可能也會變傻,嘉麗看着塞麗那張堆滿驕傲笑容的臉。她實在受不,連夜離開别墅,臨走前對塞麗丢下一句話:“他不會來的。”
塞麗正在高談闊論自己計劃好的宴會流程,聽到這句話後臉拉下來,立刻反駁:
“哼,爸爸說會幫我請他。”
嘉麗一隻腳已經踏出大門,又折返回來,她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腦袋,對塞麗說:“你為什麼覺得他會聽爸爸的話?他在第五區忙着任務,你讓他來第一區參加宴會,動動腦子吧好妹妹,那不隻是擺設。”
塞麗臉上出現了猶疑,她掙紮道:“陳伯伯也會幫忙的。”
“呵,如果你考慮将這個華而不實的宴會舉辦在老城區,包裝成一個巨大的慈善感謝宴,并請他們小隊所有人參加,或許他還有出席的可能性。”
“老城區,那種破舊的地方怎麼配?”塞麗嫌棄道。
“那你就等着被拒絕吧。”
說完這些話,嘉麗走出門,坐上車很快離開别墅。
那天在小巷子争鬥的事讓她覺得很有意思,哪怕不為了見江轍,她也很想再次見到林蘊,她想知道對方對于那天的仿生人怎麼看。
——
溫薇在醫院已經待了一周,本來她好得差不多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要出院的時候手術傷口突然發炎,隻能繼續待在醫院接受治療。
她本人很着急,每天想盡辦法說服醫生給她開出院證明,林蘊和徐陽輪番勸阻。
“你如果自己身體沒好徹底,回去兩天又倒下,這不是折騰人嗎?”林蘊說。
“你能不能說點好的?”溫薇皺着眉頭。
“我說好聽的你也不聽啊。”林蘊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悠悠然。
“你前段時間還一腔熱血地要加入什麼小隊,為社會做貢獻。現在天天待在我這兒幹什麼?”
“人腦實驗那種事情,根本不會有人主動站出來。江轍說了,埋好誘餌,要等時間魚才會上鈎的,我着急有什麼用。再說了,你這邊天天出問題,我不放心。”
可疑的據點他們已經走了一遍,雖然林蘊不知道為江轍為什麼這麼肯定人腦實驗已經停止,但他笃定的模樣,讓林蘊和林峰他們自然而然地按着他的計劃走,每天秘密核查人口數量。林蘊最近感覺自己似乎幹回了本職工作,實在是漫長又無聊。
“一口一個江轍,你和他挺熟啊。”溫薇瞥了她一眼。
“他說有辦法,我們就大力支持咯。”林蘊無所謂道。
徐陽從外面進來,兩人正在拌嘴,他笑着說:“小蘊也是擔心你,你就在這裡再安心養幾天,實驗室進度沒落下。”
溫薇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催促徐陽離開:“你回去跟進,我們兩個都不在,我不放心。”
這個藥劑很重要,一定要把兩年前的副作用降到最低,絕對不能再出現像林蘊這樣,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站一起還認不出來的現象。溫薇覺得頭疼得不行。
“你回去吧,我在這裡。”林蘊随手剝了根香蕉,咬了一口說道。
徐陽猶豫一會,溫薇不斷催促他,他隻能離開,離開前特意囑咐林蘊,“好,有事一定要和我說。”
——
自從仿生人和他透露出那麼多消息後,江轍就對照片中陌生男子的身份有了初步的猜測。
照片被放大到投影上,江轍盯着看了很久。
他找出近二十年克裡森所有入校學生的名單和身份信息,一一對比後依舊沒有找出相似的人。
他按了按太陽穴,手機上是林勝武發過來的消息:“小江,你要找的實踐名單系統裡沒有,應該是在檔案室,我改天去找出來給你。”
江轍這幾天回了克裡森,林勝武終于逮住他,滿臉堆笑地問他願不願意繼續負責今年冬天克裡森的野外實踐訓練。
克裡森每年有兩次野外實踐訓練,分别在A星北邊的叢林和荒漠舉行。進去後是封閉狀态,一連二十天,所有人全靠自己能力生存并完成小組任務。
去年這項活動是江轍負責,當時隻從克裡森内部進行人員選拔,五十個人分成十組,最後沒有一個人成功堅持到最後完成任務,為此,全體參與人員回到克裡森後接受了一個月的負重跑。
今年的活動,江轍十分果斷地拒絕。學校裡的學生水平下降太快,他認為野外實踐已經喪失了原本的意義。
“如果允許外來人員參與,或許會更有趣一些。”江轍對林勝武說。
林勝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其實一直是允許的,不過前年溫薇提議說這項目不好,有争議,就暫停了。其實隻要是有能力的人呢,簽署協議後可以進來參加選拔,選上就能去。你這個意見不錯,我考慮一下,上報之後說不定能重啟,也許能見到不少人才。”
溫薇提議?那必然和林蘊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