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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簪紅披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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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溪垂眸,聽着遠去的車輪聲,握着缰繩的手,緊了緊,又松開。

“那馬車上的人身着缞绖,應該是哪位親人去世了。”李斯分析着。通過觀察這馬車的規格,去世的一定是秦國握有實權的上層貴族。

心中浮現一個名字,李斯都覺得荒唐,秦王才三十五歲,正值壯年,必不可能是他!

那隊人通過之後,進城的通道被打開,停滞的車流又開始有序入城。

李斯對鹹陽城裡一切充滿了興趣,迫不及待想要進城一觀。可眼看着前面的馬車已經駛出老遠,嫪兄還沒有動靜,他喚她:“嫪兄,嫪兄,你在想什麼?”

傅溪還陷在回憶中,後知後覺敷衍:“嗯,對。”

李斯:“……”果然沒有認真聽。

傅溪整理好情緒,驅車進城。剛進城中,就見鹹陽城内挂着還未來得及撤下的白布,李斯臉色一變,當即跳下馬車,不管不顧拉住路邊的秦國百姓:“敢問閣下,最近秦國發生了什麼大事?”

“秦王不久前駕崩了。”那人退後幾步,眼神透露着同情。像這種來秦投奔的士人他見多了,有的真的留在鹹陽,平步青雲,威懾六國。更多的,都是平庸之輩罷了。最慘的還是先王已逝,新王尚幼,求仕無門的,比如他眼前這位。

“在下失禮了。”李斯神情凝重,這些天他們忙着趕路,曉行夜宿,自然無從知這個消息。他入秦為的便是這位秦王,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剛到秦國,賢主竟已仙去。

傅溪停住馬車:“李斯,有什麼事,先找到落腳的地方再說。”

他這才快步走過來,一言不發上了馬車。

這些時日的相處,在傅溪眼中,李斯不再是曆史書上幾句不知真假的後人評論,而是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态,即使是睡在馬車上,身無分文,也不見他有這麼頹廢。

她握緊手中的缰繩,既是說與李斯聽,更是說與自己聽:“你千裡迢迢來到秦國,想想你的先生,你的妻兒,還有那匹死在半途的老馬,如今都到了秦國,既來之,則安之,這點困難算什麼?”

她放棄山間安逸的生活,帶着阿琦和康康來秦國,就是為了頂替嫪毐,不辱使命。

至于有些人,……不見好過相見。

“嫪兄,多謝。”李斯言辭懇切,他就知道嫪兄是個嘴硬心軟的大善人,“你說得對,既然來了秦國,便要在這裡立一番事業。”

*

鹹陽城作為秦國的都城,道路開闊大氣,周圍商肆林立,康康和阿琦趴在車窗上看得目不轉睛。

一條大道走到盡頭,四人行才終于尋到一處客棧。店家是位穿着黑衣的中年婦人,一邊吩咐身邊的侍者安置馬車,一邊熱情地引着四人進入客棧:“客官從何處來?”

李斯一手抱着康康,一邊從容與店家交談,倒是省了傅溪不少心力。

已經到了中午,傅溪讓李斯先回房休整,等會兒再去大堂用午飯,李斯想到平日裡,傅溪三人都是一日三餐,他叫住傅溪:“嫪兄,這會兒隻怕店主沒有準備飯食,平常人家都是一日兩餐。”

“你隻管過來用飯就好,别換衣服,我好認人。”

李斯笑着點頭。

這邊傅溪帶着阿琦和康康在大堂坐好,四人舟車勞頓,很是辛苦,特意交待店主人準備好羊肉,又要了一壺桂酒。

待李斯也就座後,四人開始用食。傅溪問李斯要不要喝酒。

李斯擺手拒絕:“我不善飲酒。”

傅溪看李斯食不下咽的樣子,她雖然在時旅公司任職多年,對于曆史卻并不精通,直接開口:“這去世的秦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值得你這麼傷心?”

李斯知道傅溪此前一直生活在深山中,因此耐心給她解釋:“這位秦王,一上任便大刀闊斧滅東周,蠶食三晉,頗有昭襄遺風。這說明他有平天下的雄心。

重用衛國商人為相邦,說明他有容人之度,且用人不在乎出身。”

“這就是我想要效忠的人,但是,”李斯歎氣,“……時不我待。”

傅溪點頭表示理解,先拿起幹淨的匕幫康康和阿琦将肉挑好,免得孩子傷到手。這才擦幹淨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嘗了一口兩千年前的酒水,品出來倒像是低度數的果酒飲料,随即舉爵一飲而盡。

“那你接下來打算……”

“如今倒是一個機會。秦昭襄王大喪期間,上至一國之君,下至六國将相,都來秦國吊祠。眼下秦王喪期剛過不久,各國使者尚未離秦,聽說春申君也在此列。”

傅溪此時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那人可能是六國之人,來秦國吊唁。她不會再遇見他了,如此……再好不過了。

正值午間,客棧大堂隻四人用餐,因此二人也沒有故意壓低聲音。

一黑衣女子立在櫃台外,将二人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聽到李斯提起六國之人,原本看熱鬧的女子眼珠一轉,自顧自在案前坐下:“先前二位先生的話,我都聽到了。既然都來了秦國,又何必另尋他路?”

李斯和傅溪對視一眼,對于這陌生女子的不請自來又些意外,他主動開口:“在下聽聞秦王賢良,便想來秦國碰碰運氣,不想來晚了,賢主已逝,這才……”

女子笑着打斷李斯:“我一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鹹陽城很多像先生您這樣打算的人,都轉而投入呂相門下。相府如今門庭若市,二位先生大可前去試試。”

李斯本來還在猶豫,傅溪卻一錘定音:“多謝,我正有此意。”

傅溪邀黑衣女子飲酒,李斯覺得不妥,他二人畢竟是男子,貿然邀請婦人飲酒有些唐突。

黑衣女子卻不扭捏,直接接過酒爵,一飲而盡,幹脆利落。

李斯不過幫阿琦盛湯的功夫,一擡頭,這二人已經喝完了一壺酒。傅溪倒了倒空酒瓶,沖櫃台的侍者喊道:“再來三壺。”

李斯趕緊攔住侍者,他叮囑傅溪:"明日還要去相府拜見,嫪兄還是少飲酒為好。"

傅溪是想着借酒消愁,但是兩千年前的酒,她喝着卻沒有半點醉意。她小聲嘀咕:“這酒喝着同水一樣,沒勁兒,摻水了吧。”

李斯幫吃得滿嘴流油的康康擦了擦臉蛋,有些無奈:“嫪兄,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讓你再喝的。”

黑衣女子倒是眼中興味更濃:“先生說店裡的酒摻水了?”

李斯趕緊拱手為傅溪遮掩:“嫪兄隻是喝醉了,酒後胡言,莫要見怪。”

他不知這位婦人同店家是什麼關系,這些話若是傳到店家耳中,總是不太好的。

康康和阿琦面面相觑,眼神懵懂,低頭往嘴裡塞了一大勺肉。

女人也不生氣,看着這位玉面郎君,搖頭笑道:“先生若是求醉,以先生的海量,怕是浪費酒也浪費錢。”

李斯也笑:“夫人大度。”

他想着,自己一定要看緊嫪兄。嫪兄久未出世,言辭天真直白,極易得罪于人。

四人用餐完畢,李斯帶着兩個孩子去淨手,傅溪剛要起身,突然聽見女子小聲道:“酒裡确實摻水了。”

傅溪愣住,低頭看向女子,女子捂嘴笑着起身。

“嬴夫人,您的酒。”店家有些吃力地抱着酒樽,放在櫃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多謝。”黑衣女子笑着道謝,左手提着酒樽,揚長而去。

傅溪想,真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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