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露出些許弧度,又哼着不成調的歌曲。
跑下樓歸還鑰匙,開門恰好撞見其他人,或者說正是來堵他的,那人陰陽怪氣地說,“小孩子大半夜玩水,小心拉褲子。”
他眼底下一片青黑,明顯晚上睡得一般,太宰治也沒有什麼歉意,甚至他的心情還算不錯,原本不想搭理,卻見他竟然敢對自己出手,自是毫不留情,一拳就将人打飛數米,噴出一口血來。
太宰治提着對方的衣領,不知何時旅館的主人站在面前,他耷拉着一雙眼睛,“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
“要打架去外面,”又瞥了一眼地面,皺着眉,“血收拾起來太麻煩。”
那個男人推薦的旅店,果然也有高手。
太宰治也不慌,倒打一耙,“這位大叔突然堵着我的路,就噴了一口血,一看就是想要訛人。”
“大叔還把地闆弄髒了,實在是不講衛生,我原本就想要把他交給旅館,讓他賠償。”
說着就把男人遞了過去,對方也如同交接物品似得接過。
随着他的動作,衣袖往上移了半截,露出一串胡桃木手鍊,在側邊緣的一顆珠子上能看到三道刮痕,雖說位置有點側,對方也很快就收回手去,看不太分明,但太宰治估計也是從右上到左下的三道。
他也隻是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心中也不擔心被他發現自己晚上出門這件事。
一來小孩子的外表有欺騙性,他在那個垃圾場也沒有鬧出什麼動靜,二來他的機關沒有破損,這個世界應該沒有這樣的機關,不太可能被看破,除非對方的念能力特殊,要不然不太可能會進入到他的房間。
但也得對方是個念能力者才行,這一點,對方沒有使用力量,太宰治也不太看得出來。
不過就算是,擔心也不大,“圓”這種在範圍内能搜查的技巧,無故使用的時候,也是極為得罪人的,昨晚如果使用的話,今日就不會這麼風平浪靜。
把一個念能力者安排在就近的旅館,那些客人估計也魚龍混雜,估摸着也會有念能力者存在,也就更不會使用了。
在垃圾場裡面隻發現了那些幼童,但隻是粗略看了一下,不确定有沒有其他的暗室。
單純人口販賣,也就幾個幼崽,費時費力,也賺不了多少錢。
前代首領領導的時候,也是做過此類的生意,等到森先生上台,又靠着太宰治拿下了幾條寶石走私線,這些便被舍棄了,太宰治看過賬冊,也覺得事多錢少。
如果隻是單純幾個孩子,也無法做到盈利。
要不然這幾個孩子有背景,要不然就是另有所圖。
這個組織估計沒那麼簡單。
太宰治老老實實地交了鑰匙,等到門口看到兩個垃圾桶,他從口袋裡面掏出碎紙裝作要去扔,順道上下打量了一番。
在其中一個垃圾桶不太引人注目的下側邊緣看到了熟悉的右上左下的三道劃痕,不仔細看的話,會覺得是野貓之類撓的。
另一個垃圾桶則沒有。
太宰治扔了垃圾,便跑到了公交站,公交站那邊也有垃圾桶,他裝作看站台也查看了一番,沒有标記。
正巧公交車來了,便收回視線,坐着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回到天空競技場。
一路上太宰治也沒感覺到被跟蹤。
跟不跟蹤他的計劃也沒有變化,餓着肚子先打了一場比賽,每一層的獎金都是翻倍的,打一場就足夠他先填飽肚子。
他在饑餓訓練并不怎麼出色,伊爾迷甚至在極限的情況下甚至可以一周不進食,但太宰治不行,一天沒吃,胃部就開始抗議,怎麼訓練都無法改善,都被席巴吐槽上輩子是不是投胎前都沒吃飽。
太宰治在那場意外前,還真得沒吃飯,但他并不認為是這個原因,也許他現在是一個靈魂兩個身體,替他躺在病床上的那個身體一起吃。
吃飽喝足之後,他也很懂養生,沒立馬上場打比賽,在周圍逛了一圈,一邊查看天空競技場這邊的垃圾桶,一邊又憑着外表和那張嘴就收獲了一衆工作人員的喜歡,得到了許多投喂。
誰能拒絕一個有着癫且扣的父親,暴又狂的母親,和破碎的我的組合?
年齡小嘛,長得好看,又會說話,即使能打,也會收獲一票……親媽粉。
和原先的相比,也不知道是升級還是降級,總歸親媽粉也有親媽粉的好處,對于安全問題極為看重,即使太宰治都是參賽人員了,也會叮囑幾句。
光鮮亮麗的天空競技場周圍時有惡性事件發生,這也正常,一群武鬥者聚在一塊,都是暴脾氣,打起來控制不住就演變成為死亡事件。
不過倒是沒有什麼連環殺人案之類的,這裡低端的武者數量多,但也架不住實力強悍的數量也不少,惡性案件也得擔心會不會撞見硬茬子。
但不代表治安就好,民間治安純靠良心,那些強者,大多數也随心所欲,撞上人家不快,也是想殺就殺,當然不會大街上,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屍體就會在巷子裡面。
太宰治還得到了工作人員私底下的黑名單,新晉第一就是西索。
……
伊爾迷這種殺手性格,居然會喜歡這麼張揚的家夥,缺啥補啥?還是容易吸引變..态?
這和他也沒關系,他已經不打算走西索線,讓他作為離家出走的煙霧彈了,他找到更好的方法。
在太宰治刻意引導下,先是說自己同齡人,随後就把話題引到了人販子。
他說話很有技巧,人販子都是别人提的,并不擔心被其他人聽出些什麼。
幾個普通孩子販賣出去也賺不了多少錢,那關鍵就是這些孩子的身份。
這邊的人流量衆多,但人販子卻并不多,畢竟來往都是武者,人販子真得要動手也得發憷。
但說着說着,太宰治就發現另外一個問題,這裡的孤兒院數量奇多。
女子撇了撇嘴,“又不讓打胎,那些人做那種生意,也比避着些,生了就扔孤兒院,竟然還有補貼。”
同伴看了一眼太宰治,用手肘碰了一下她,示意她,眼前就是個小孩子,不要什麼都說。
太宰治故作委屈,“我這邊的父母也不靠譜,我還想去孤兒院看看。”
躲在暗處的席巴:……累了
打不了崽子,先記個黑本,日後算賬也不遲。
“你還有實力,倒也不用跑去孤兒院,”指不定人家父母嘴上這樣說,實際上背後看着呢,也不是沒有說讓自己上學,實際背後跟了一路的,女人反應過來,尴尬一笑,“我就是經常去孤兒院做義工。”
她歎了一口氣,“那邊的孩子據說又病死了幾個。”
太宰治不動聲色,裝作懵懂,“孤兒院的條件那麼差?不是說有補貼嗎?”
“那是企業補貼,用來減稅的,鬼知道是不是左手倒右手。”
“小弟弟,孤兒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這裡孤兒數量多,更加管不過來了,還好還有些領養出去的,希望能找個好人家。”
太宰治心想,不管是病死,還是領養,估計都得打個問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