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晖把時未和林司翊帶去了倉庫,于左左緊随其後。
倉庫裡開着燈,但霧氣比其他房間裡濃很多,他們打着蠟燭才看清裡面的布局。
一張簡單的小桌,靠着牆擺着的架子上放滿了堆了灰塵的書,桌上還有一張紅色字迹的紙條,上面清楚寫了一句話:
「迷霧會像謊言一樣,掩蓋真相。」
林司翊拿起來看了看:“這會是誰放在這裡的嗎?”
時未笑了笑:“遊戲世界還講什麼正常邏輯?”
時未這一趟來的有點失望,他本以為陳晖和于左左找到的線索能和時間有關,到頭來就這麼一句毫無頭緒的話,這波線索互換可算是虧了。
也不算是完全虧吧,至少他們可以清楚推出迷霧和“真相”有關。
陳晖:“我們的線索分享給你們了,你們的呢?”
時未微點了下頭,林司翊小心從口袋中拿出那個小電子鐘遞給陳晖看。
“這就是我們找到的線索了。”時間是否準确的問題,林司翊并沒有多說。
于左左看見小電子鐘,有些激動的湊到陳晖跟前,在看見時間後說道:“表上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四十五,也就是說現在去樓上找線索并不會觸犯禁忌呗。”
這樣說确實沒錯,但陳晖還是慎重考慮下才開口問林司翊:“一起去樓上看看嗎?”
林司翊不失禮貌地微笑:“走。”
要讓林司翊忘記他們想把他當炮灰使的事是不可能的,雖然他不記仇,但性命攸關的事很難不讓人記住。
要是現在他還拒絕陳晖的話,很難不讓他們懷疑電子鐘的問題,關鍵時候報一下被當炮灰的仇應該也沒錯吧?
況且這是個會死人的遊戲,不狠點心對别人,自己就會被祭掉。
陳晖讓出一條路給林司翊,時未跟在林司翊身後。
陳晖的意思很明顯,讓林司翊先試試水。
林司翊想到的陳晖也想到了,他也不敢保證這個表的時間就是對的,隻要有人安全走過樓梯,那就可以大緻肯定時間沒什麼問題。
不得不說,能玩這個恐怖遊戲且通關三局的人,心眼肯定不少。
林司翊停在樓梯前,在等着陳晖或者于左左能夠先上去,而另外二人也是,在等兩個新手炮灰上去。
這個場面屬實給時未笑到了,他不禁笑出了聲:“我說,心思不要這麼明顯吧?”他指的是陳晖和于左左。
時未下意識把林司翊往回拉拉,拉到自己身後:“剛才找你們的女生叫什麼,你問問她不就知道這塊鐘的時間對不對了?”
好有道理,正巧那個女生也上過樓了。
陳晖向樓上喊道:“張晴!”聲音回蕩在整棟房子裡,看出來他是用力喊了。
過了一會兒,張晴從樓上走下來了,樣子很疲倦,應該是剛剛又為她對象的事哭了。
但好消息是,小電子鐘時間正确。
就這樣,兩組人放下心來上了二樓。
路上,陳晖故意靠近時未,像是試探一樣問道:“你不是第一次入境吧?”
時未沒有搭理他,陳晖自顧自地做起了分析:“你的防備心太強了,玩遊戲的能力也不像是一個新手,像我這樣年齡的人第一次玩這個遊戲也沒有你那麼淡定。”
時未:“……”
“我好像沒有必要回答你的話吧?”時未遠離陳晖找林司翊去了,隻留陳晖一個人尴尬。
林司翊見他過來,随口問了句怎麼了。
時未伸了伸手示意他彎下些腰聽自己說話,林司翊毫不猶豫側着一邊身子聽他講話。
“你一路走來沒發現什麼異常嗎?”時未小聲問。
林司翊回答:“有,我感覺哪裡都很詭異。”
“你還記得我們去的村長家嗎?從房間亮度來看,他們家隻有兩層。通過我的觀察,周圍的樓層都是兩層。”
原來時未在房門口舉着蠟燭觀察,觀察的是燈光亮度,從而推算樓層高度,其他房子的亮度隻有兩層,而他們所在的房子卻有三層樓。在風水上,這可不是好現象 。
林司翊聽過他的話陷入了思考。他和陳晖一樣懷疑時未的身份,但他懷疑的不僅是時未是否第一次入境,他甚至懷疑時未是不是一個真的小孩兒。
遊戲這麼離譜的事都有了,在境面裡僞造形象又有什麼不可能?
但林司翊什麼也沒說,隻道:“我都沒想到你能觀察這麼仔細,三層樓和兩層樓有什麼特别嗎?”
“就是啊……”時未似乎是真的想為林司翊解答,但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三樓傳來一聲慘叫。
張晴聽見後驚慌躲在陳晖身後:“死……又死人了!”
尖叫聲過後沒多久,他們就見一具女性的屍體從三樓樓梯上滾下來,頭上挂了彩,看起來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磕出了血。
這并不是緻命的,林司翊湊近看了看才發現,導緻這個女生真正死亡的是脖子上的裂口。
“從傷口上來看,是利器砍傷,盲猜是斧子。”林司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