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當即拿着一寸照片去了村長家。
村長開門一見到他們很是厭煩:“你們怎麼又來了?村子裡的事我不是都跟你們說明白了嗎!”
時未拿出一寸照片擺在村長面前:“這是你孫子吧?”
村長心裡一震,艱難咽了咽口水。
“我們也不多叨擾,隻要你把當時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我們,我們盡量再也不來打擾你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可是時未笑着說的,村長再怎麼樣也得給他點面子。說“盡量”是因為他不确定以後還會不會用到“村長”這個NPC,話不能說太絕。
見村長還在猶豫,林司翊威脅意味地問他:“你不怕她來找你嗎?”
“……”村長沉默了。
最後,村長還是架不住林司翊的語言威脅,将他們想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如你們所言,你們現在住的房子是我兒子他們一家三口的家。”村長說,“但我發誓,昭昭的死真的是意外!”
他說,昭昭是個沒爸沒媽的孩子,從小就和她外婆相依為命。
那天她剛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瞎婆子很高興,挨家挨戶的送雞蛋。村子裡本來就窮,雞蛋對于一個家境貧困的老人來說已經是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了。
“村子裡出了一個大學生,我做村長的也很高興,就想着給孩子辦個席慶祝慶祝。”村長說,“不過你們也看見了,我這一片小破地兒怎麼能招待孩子?正好我兒子蓋了一座新房子,我就讓昭昭先過去了。”
當時村長的兒子和兒媳都很高興,于是上鎮上采買食材了。家裡就留了一個四歲小孩兒和昭昭。
孩子不懂事,非要帶昭昭去三樓看看他們快要建好的房子,昭昭跟着去了,誰知道二人跑去了陽台玩鬧,意外之中昭昭被小孩子撞了下去。
“事情就是這樣。”村長說,“真的沒有隐瞞了。”
時未問:“那你們是怎麼處理昭昭的屍體的?”
“我兒子和兒媳婦回來後發現昭昭已經沒命了,又怕瞎婆子知道外孫女沒了會想不開,所以就沒敢張揚,偷偷把昭昭埋了。誰知道那瞎婆子因為找不到外孫女而把眼睛哭瞎了。”
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釋的通。
“時空縫隙是在三樓的牆裡嗎?”時未直接問。
“……”村長猶豫了下,“是在三樓,但具體的位置我不清楚。”
“好。”時未禮貌笑了下,轉身往回走去。
“昭昭還真挺可憐的,明明馬上就要上大學享受自己的人生……”林司翊不禁未昭昭感到惋惜。
“世界上值得惋惜的事還有很多,沒有誰的人生是不遺憾的。”時未也發自内心回答。
“現在去三樓,找女鬼借斧子。”時未有辦法回去了。
确定好時間後三人又邁向了三樓。
陳晖:“要想找到女鬼,我們豈不是要貢獻一個人去觸犯禁忌?”
陳晖心裡緊張起來,因為林司翊和時未是組隊搭檔,他怕他們會把他推出來送死。
時未不緊不慢地說:“不一定。我們的林大好人一定有辦法,對吧?”時未帶着笑意看着林司翊。
确實有個辦法,隻是這有點考驗他的能力,畢竟林司翊是天生的五音不全。
“等會兒,”林司翊先清了清嗓子,随後唱出那晚聽到的《外婆橋》。
雖然很多字都不在調上,但音色是好的,也不至于那麼難聽。
突然一股血腥味在空氣裡蔓延開,林司翊一轉頭就對上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為了不讓自己因害怕而叫出聲,趕緊捂上嘴。
時未壓低聲音:“陳晖,取斧子!”
陳晖三兩步跑了過去,眼看就要碰到斧子柄,怎料被女鬼的頭發纏住,頓時被包裹成了一個“發人”。
但好在他沒有觸犯禁忌,女鬼沒有殺他的意思。
林司翊趁機沖過去取下女鬼背後的斧子,還沒來得及問時未到底該砸哪面牆,忽覺一陣涼意襲來,原來是女鬼發現了他。
時未下意識把他擋在身後,林司翊覺得不妥,就又走到時未身前,想着如果女鬼突然襲擊他,他就用手裡的斧子反擊。
女鬼一步步向他們靠近,行過之處隻留一灘血水。
“等等,”林司翊忽然道,“你叫昭昭,是村子裡唯一考上大學的學生,你外婆是個盲人,你在這層樓與一個小男孩兒玩鬧時不慎被他撞下陽台,意外身亡。”
林司翊差點沒被吓死,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後小心翼翼地喘着氣。
好在他剛剛想到一句話:迷霧會像謊言一樣,掩蓋真相。
女鬼果真不往前走了,她就這麼消失在衆人眼前。
但,村子裡的迷霧仍沒有消失。
也就是說,這并不是事情的真相。
女鬼走後,纏繞着陳晖的頭發也自動鑽回地裡,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拖着那條傷的更加嚴重的腿走到林司翊邊上。
“砸哪?”林司翊問。
時未伸手指了指那堵奇怪的牆,林司翊舉起斧子毫不猶豫砸了下去,一刀便劈開了一個大洞。
然而,牆裡的根本不是什麼時空洞,而是一具染血的白骨。
“沒猜錯的話,這才是昭昭。”時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