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玩家們卡牌上的任務又刷新了,林司翊的牌上還是沒有任何關于任務的字眼,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确定,他的牌就是一張安全牌。
有了昨天王一的事情,這次大家也不敢再把自己任務告訴别人,任務有易有難,完不成卡牌任務的玩家定是要對任務簡單的玩家下手的,大家都想保險一些。
有的聰明玩家也猜到“自由人”牌裡肯定會出一個“持刀人”,而這個玩家并不想暴露自己,其他人肯定也要以保全自己為先。
肖笙白和陸子潇的任務還是一樣,去宅子裡收拾嫁妝,隻不過這次的房間不一樣了。昨天林司翊帶他們找過地方,今天他們四個就兩兩一組分開走了。
肖笙白和陸子潇一組,前往宅子做任務,魏時和林司翊一組,去禮堂做任務。
魏時這次的任務明顯比昨天的難好多,昨天還好,就是找找東西,今天直接難度升級了一大截!
林司翊看到卡牌時也很難以置信:“真搞祭祀啊……你會嗎?”
魏時毫不隐瞞:“不會。”
這不明擺着讓魏時去送死嗎?林司翊感覺整個副本裡任務最難的就是祭祀卡牌了。
但魏時絲毫不慌,他走近院子裡放着的那口棺材,圍着它仔細觀察了一番,卡牌上的任務是前往禮堂用紅蠟燭祭奠以故之人,行祭祀禮。
祭奠好說,死人應該指的就是這棺材裡的人,但“祭祀禮”是什麼?
林司翊從屋裡祭祀台上拿了三支被燃到一半的蠟燭給了魏時,上面還有灰塵的痕迹。
林司翊道:“祭祀台上有個打火機,但是已經不能用了,現在怎麼辦?”
魏時将三支蠟燭插在棺材前的紅磚上,随後拍拍手上的土:“好辦,這時候就該借用古人的智慧,鑽木取火。”
林司翊無語地皺了下眉:“魏時,你最好是在開玩笑。”
見林司翊有些生氣,魏時笑了笑:“當然,開玩笑的。”
林司翊道:“你跟誰熟了都這樣嗎?你跟我剛開始見到的時未很不一樣。”
“我覺得你才是變了,林司翊。”
林司翊一時失語,說實話,他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麼變了,但好像以往的生活再也不适合他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這個遊戲開始的。
或者是從他開始查父母死因開始的。
片刻,林司翊換上了笑臉:“所以,魏時,現在從哪裡找火?嗯?”
魏時默然不語,過了會兒才對林司翊說:“我之前給你的匕首呢?”
林司翊聞聲,從指環中取出匕首後遞給魏時,他可不會忘了這把匕首是怎麼來的:“記得初入遊戲時,某人差點拿它殺了我。”
魏時怔了一下,輕聲道:“以後不會了。”然後接過匕首劃破左手食指,在林司翊疑惑的神情中将指尖的血依次滴在蠟燭上。
頓時,蠟燭燃起火光,紅的耀眼。
祭奠這一步算是完成了,魏時把匕首還給林司翊,後者自然地将它放回指環。
林司翊道:“你怎麼知道血能将它點燃?”
魏時道:“不知道,但我知道可以試試。”這就像是一種肌肉記憶,經曆的多了就自然而然地會想到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言語間,林司翊感覺棺材似乎顫動了幾下,本以為是錯覺,當他的視線對上魏時的視線時才意識到自己沒看錯。
再看過去時,棺材上的符紙平白地被火燃燼,好像下一秒就要從裡面蹦出個什麼東西似的。
魏時下意識把林司翊擋在身後:“小心。”
然而過了許久也不見棺材有什麼動靜,隻是被火燒過的地方出現了大小不一的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
林司翊走上前查看。
這字迹工整的很,但凡不是文盲都知道寫的是什麼,雖然位置方向五花八門,但還是可以連起來的。
林司翊将棺材上顯現的字組了幾遍,最後覺得隻有一首詩歌完全對的上。
“這是……《氓》。”林司翊道。
“氓?”
林司翊解釋道:“一篇詩歌,高中語文課本上要求背誦的,選自《詩經·衛風》。講的是一位古代女子不幸的婚姻生活,被氓抛棄後毅然決絕的态度。”
魏時順口接道:“通過了什麼表達了作者的什麼之情。林司翊,你高中的時候還是語文課代表啊?”
“不是,隻是單純的學什麼都好。”
聽前半句時還以為林司翊在謙虛,後半句出來後魏時就不這麼認為了。
林司翊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有些激動地對魏時說:“這樣,你按我手指的字念,我想認證一下我的猜想是否正确。”
于是,魏時就按他說的做了,林司翊更是全神貫注地回憶着詩歌的内容,到最後終于一字不差地指完了,魏時也絲毫不讓他失望地念出了整首詩。
而後,林司翊讓魏時拿出身份卡牌看看,上面的小字果然消失了。
林司翊沒猜錯,所謂的“祭祀禮”就是《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