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保安疑狐地回頭看去,下意識摸了一下後背。
總感覺後背涼飕飕的。
沈星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沒事,”保安大手一揮,“你一個人嗎?要不要送我們那桌?”
“這不太好吧,會不會打擾到大家?”
正合他意。
沈星辭佯裝不好意思的委婉回絕了一下,保安大哥依舊盛情邀請:“沒事沒事,你來大家都求之不得!”
他這才笑眯眯地點頭,“好啊。”
遠處的牧野莫名其妙地看向祁天宇,“保安招你惹你了,你沒事瞪人家幹嘛?”
祁天宇佯裝聽不見似的沉默不答,放在桌面上的手卻緩緩攥緊。
牧野自認自己還算了解祁天宇,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要是真看人家不爽,也别在沈星辭做任務的時候鬧啊,回頭看他發現肯定會生氣。”
祁天宇面色一僵,默默收回了死亡凝視。
沈星辭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事情,已經坐進保安那桌了,就在保安旁邊。
保安高興地眉開眼笑,又讓人上了一廳啤酒,拍着他身側的藍色制服小哥,“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我鐵哥們,李亮。”
沈星辭眼睛一亮,主動伸手,“久仰,聽林哥提到過您。”
李亮大笑着握手,“嗐,我就是普通人,南一區異能學院的小少爺竟然能記得我。”
“當然記得了,”沈星辭微微一笑,半開玩笑似的說道:“林哥跟我說了一個關于南一區中心醫院的鬼故事,說你們的住院部,每天晚上零點,都會響起一個機械齒輪的聲音,太讓人印象深刻。”
李亮瞪了保安一眼,“他這人,就知道亂說。”
保安尴尬地摸摸鼻子,又覺得沒面子:“怎麼就胡說,明明是真的。”
“啊?”沈星辭面露疑惑:“這個事情是假的嗎?”
“也不是,”李亮擺了擺手,“就是沒那麼玄乎。”
“怎麼說?”
“來,你吃點肉,我慢慢跟你說。”
李亮順手給他夾了個燒排骨,沈星辭戴了手套乖乖啃起來,聽着李亮解釋。
“他是不是跟你說吵得地方是個死胡同?”
沈星辭點頭:“對,有什麼問題嗎?”
“最開始我們也覺得那個聲音詭異,後來才發現,那個死胡同後面常年住着一個老乞丐,每天晚上不睡覺在那裡敲鐵,聽說以前是什麼……打鐵匠的手藝人。”
李亮悶了一口啤酒,滿臉紅光:“我們把他趕跑之後,就再也沒有那些煩人的聲音喽!”
“原來是這樣……”沈星辭有些失望,“我還以為肯定有什麼秘密呢。”
表面上這麼說着,他私底下将這段對話都錄了下來,發給了牧老師。
“哎呀不說那些無聊的,”李亮放下酒杯,眼神一個勁往沈星辭身山瞧:“聽說你是異能者,能給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說說不?”
說起這個,原本桌上沒加入話題的其他人都被吸引了注意,七嘴八舌道:
“就是就是!”
“我們還等着聽你們異能者的八卦呢!”
“對啊對啊!”
周圍嘈雜一片,這夥人吆喝的聲音卻不小,不少人都聽見聲音好奇地看過來了,桌上還有些人甚至還拿出了光腦錄像,然後一臉期待地看向沈星辭。
沈星辭哭笑不得:“說什麼呀,我還是個學生,沒有參加和異種的戰鬥呢。”
“你就說說你們南一區異能學院平時上什麼課,都做點什麼就行。”
——行叭。
沈星辭自己入學聖伊斯頓學院才一個多月,沒什麼故事可以分享,但是架不住他有彈幕啊。
彈幕裡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沈星辭将之前看過的彈幕改了改就照搬,泛泛而談兩個多小時,最開始确實講的生動有趣,可時間一長,其他人陸陸續續都醉倒了一片,聽着他說話像是什麼催眠藥似的,隻覺得頭腦昏沉不已,逐漸失去了意識。
最後,沈星辭着老闆要了一瓶免費的白開水潤潤嗓子,吃飽喝足,獨自一人潇灑地離開了飯店。
十一點四十六分,按照約定,沈星辭避開人群來到南一區中心醫院附近的小巷,牧野和祁天宇已經在這裡等着了。
沈星辭率先發問:“牧老師,怎麼樣,找到李亮說的死胡同了嗎?”
“嗯,找到了。”牧野點頭,“我根據他的描述問了我們學校常駐這附近的線人,确實有一個曾經是打鐵的流浪漢。”
“定位先發給你,過去大約十分鐘,你們先藏在這裡,一會一起過去。”
牧野劃拉光腦,重新穿戴上了鬥篷,沈星辭困惑:“牧老師,你要去幹嘛?”
“我去附近探查一下情況,你們等着。”
丢下這麼一句話,牧野嗖的一下,身影就被夜色淹沒,留下沈星辭和祁天宇面面相觑。
見氣氛有些尴尬,沈星辭清了清嗓子,主動問道:“你和牧老師吃飯了嗎?”
祁天宇沒什麼感情:“嗯。”
沈星辭又問:“吃什麼了?”
祁天宇瞥了他一眼:“跟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