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裴譽亭的名字挨在一起,曾在同一天被刺殺,那麼與這人名字并排而寫的那個名字想來便是下一個被殺的對象。
蕭瑾細細回想。
下一個人叫張鶴青。
也不知張鶴青此刻是生是死,蕭瑾面露急色,“大人可知道張鶴青?”
“張侍郎?張侍郎怎麼了?”
“他很有可能是下一個被殺之人。”蕭瑾緊接着道:“那這張鶴青此刻身在何處?大人須得快些救下他,若是再晚一點怕是就來不及了。”
見眼前之人面上的憂色不假,尹子同便也再沒隐瞞,“公子有所不知,張侍郎蒙冤入獄,如今被關押在刑部。”
“原來如此。”
尹子同擡頭向前看去,裴譽亭已出了府門,忙對蕭瑾拱手,“今日多謝公子告知,如若公子還有什麼想起來的可來大理寺找我。”
“好,大人慢走。”
尹子同快步追上裴譽亭。
“大人,那位無香公子說下一個被殺的人是張侍郎,如若不快些去就來不及了。”
“她倒是有這未蔔先知的能力。”
“屬下也不知真假,但瞧着這位公子面上的急色不假。若我們派人到刑部去未免有些太過大張旗鼓,但若真有人來刺殺的話,隻憑刑部的人定然于事無補。”
“那便快些派人去刑部看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裴譽亭突然拉起缰繩調轉了馬頭,“我們去張府看看。”
“是。”
張府在賀府的西南方向,距離不甚遠,二人騎馬很快便到。
院中的一切與二人上次來時并無變化。
二人還未進前廳,隻見木制的門檻已是淋了血的暗紅色。
“莫非方騰是在此處被殺的?”尹子同蹲下地來,“此間的血迹有噴湧之狀,像是割破喉頸流出的。”
裴譽亭點點頭,“當時屍體的西南方向有血迹,張府剛好是在賀府的西南方向。”
“大人的意思是方騰在張府被殺,然後被抛屍到了賀府。那方騰為什麼要來這已經被刑部貼了封條的張府?為什麼又會被抛屍到賀府?”
裴譽亭轉頭看向了原本擺在前廳的幾箱金子。
尹子同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牆邊的幾箱金錠混着血迹散落開來。
“莫非方騰是因為貪财才尋來這處的?”
裴譽亭走向那木箱,從箱子與牆角交接的極隐蔽處掏出一樣物事。
裴譽亭拿帕子将其擦拭幹淨,是一枚黃銅制成的鑰匙。
尹子同也湊了過來細看,“這是哪裡的鑰匙?”
“找找院子裡有沒有地窖倉庫一類的。”
二人即刻分頭去搜尋,好在先前已來過一次,此時便是熟門熟路了。
冬日裡的土地幹燥硬實,二人從卧房後院的晾衣架之下找到了地窖。
“難怪昨日沒發現,這架子上的衣物掉在地上竟是故意為之,故意要掩蓋此處有地窖的事實。”尹子同撿開了地上的衣物,與裴譽亭搭手将架子挪開。
不同與别處闆結的土地,此處的沙土較為松散,雖顔色一緻,但細看能發現此處是将沙土傾撒開來。
二人将沙土鏟開,露出了一個帶鎖的小門。
裴譽亭從袖中掏出方才找出的鑰匙,這鑰匙與眼前這鎖恰好契合,黃銅鎖應聲而開,露出一個用于儲物的小倉庫,這倉庫雖狹小了些,但放幾隻木箱卻綽綽有餘。
“如此這黃金的藏處便說得通了。”
尹子同思索道:“事先有人即将幾箱金子藏在此處,趁夜深人靜無人知曉時将這箱子搬到前廳去,不等張侍郎發現刑部便來拿人,這樣一來就能在不被他知曉時栽贓于他。”
“隻是不知何人能在張侍郎不加懷疑之時搬進來這幾箱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