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楊峻突然發力,匕首往姜挽月的腹部逐漸挨近。
男女力氣懸殊較大,姜挽月的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可手上的力氣依然不敢松一絲一毫。
匕首刺破了她的衣裳。
“讓我見萬玉萱!”姜挽月艱難地開口:“你也知道她得罪的是離平王,你覺得萬玉萱逃婚了,她的爹娘還能平安無事嗎?還是說你隻在乎你們的私情,就為了這樣躲躲藏藏在一起的生活而瞞着萬玉萱,最終讓整個萬府都下獄?”
“隻要離平王想,不管萬将軍有沒有犯法,他都能找到借口把他發落了,你可以不在乎,但你覺得萬玉萱也會像你這樣不在乎嗎?!”
“更何況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等整個萬府沒了,一旦她被發現隻有死路一條,到時候誰也保不住她!”
楊峻聞言猛然渾身一震,匕首瞬間被他哆嗦着手丢在地上,他不知所措地喃喃道:“不……對不起,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想這樣……”
姜挽月卻是吃痛的握着自己的手,輕輕吹了幾口氣,疼死了!
見她如此,楊峻急忙跪了下來,給她磕頭認錯道:“還請姑娘幫幫我們,我們應該怎麼做……我們也不想這樣躲躲藏藏的過日子,更不願意因此讓萬家受到牽連,還請姑娘明示!”
“好啊,鑒于你剛才的表現,先給我三千兩買丹藥的錢吧。”姜挽月的語氣漫不經心,帶着獅子大開口的意味。
但這對于萬玉萱來說,并非拿不出來。
挨了這麼一刀,她也不想白幹。
三千兩換整個萬府的平安和他們的幸福,簡直不值一提。
“三千兩?!”楊峻果然被吓得不輕,他下意識脫口而出:“你這也太……”
姜挽月挑眉正欲開口,這時謝長綏突然撕下了自己衣袍的一角,拉過她的手,漫不經心的為她包紮好。
姜挽月:“……”
現在知道給她包紮了,也不知道是誰,每次一遇到危險就當縮頭烏龜!
哼!
她憤憤不平的抽回自己的手,指着謝長綏對楊峻張口就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也不相信太初劍宗的弟子嗎?”
謝長綏挑眉:“?”
楊峻也顯然一愣,随後抱着懷疑的态度上下打量謝長綏,最後給出評價:“他看着……好像身上一點法力也沒有。”
聞言,謝長綏略加思索一番,然後慢條斯理擡起手,修長的兩根手指在空中随意虛點了一下。
下一瞬,原本落在地上染血的匕首突然在半空中旋轉起來,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楊峻頸側劃了過去,不深不淺的留下一道傷痕,正好未傷及要害。
楊峻頓時吓得臉色慘白,他捂着脖頸,顫抖着聲線說:“信……我信……我馬上帶你們去見玉萱,三千兩我們也會想辦法……隻要你們能讓離平王平息怒火,不再傷害萬府,我做什麼都可以。”
跟着楊峻去的路上,謝長綏忽然開口:“萬府的五百金你想要,這三千兩你也要,真是一個合格的奸商。”
“誰說的我要那五百金了?”姜挽月仰頭看向他,彎唇笑開,一字一句道:“我改主意了,我也要去太初,免得日後又被人欺負了。”
“蘇姑娘,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跟着我們了?”
“你們很厲害,尤其是謝長綏。”姜挽月坦白直言,說完後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對了,我想請謝公子教我劍術防身,你能幫我和他說一聲嗎,我怕我同他說他不會答應。”
聞言,謝長綏似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般,笑了幾聲便道:“他不修劍道。”
也是……
都堕魔了,不再用劍也正常。
“不過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謝長綏如此認真地說。
姜挽月并未放在心上,玩笑道:“難不成你修劍道?”
“我如今修的是魔道。“
姜挽月:“……”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院子,楊峻推開門,院子裡正端坐着一名女子,似是早已等候良久。
萬玉萱擡眼見到這麼多人吓得驚起,她後退幾步,眸光落在楊峻身上,小心翼翼地問:“他們是……”
楊峻解釋道:“他們是太初劍宗的人,他們親口說可以幫助我們……”
萬玉萱頓時眼前一亮,眉頭都漸漸舒展開,她連忙上前幾步握住楊峻的手,抑制不住地笑道:“當真?他們真的可以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自然可以……隻是……”他後面的話欲言又止,有些難以開口,或者是還沒組織好語言。
謝長綏瞥了他一眼,心情不錯地替他開口:“隻是他這幾日瞞了你,姑娘還不知因為你的逃婚,現如今離平王正在問責萬将軍。若是姑娘隻顧私情而不回,隻怕萬府将會面臨滅頂之災。”
此話一出,本就甯靜的夜忽然變得一片死靜。
萬玉萱平靜的松開了楊峻的手。
“玉萱……”
姜挽月正等着她後面的話,誰知下一秒。
“啪——”
萬玉萱突然擡手狠狠的給了楊峻一巴掌。
姜挽月和謝長綏同時挑眉,一臉看戲的表情看着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