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回了房。
他臉色那麼難看,姜挽月也不好往他跟前湊,隻能把剛拿到手的兩封舉薦信交給謝長綏,并得意的沖他挑眉,像是在無聲的問他“如何”。
“多謝。”誇贊的話難以說出口,他便禮貌的吐出這兩個字。
最後謝長綏離開。姜挽月認真地詢問起慕容廷玉是否真的要去太初。
慕容廷玉也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說過,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言外之意便是,他會幫她找回兄長。
可他卻不知道,這個兄長根本不存在,全是姜挽月胡謅出來的。
姜挽月本來還想勸阻他放棄太初,改去太玄,誰知慕容廷玉卻搶先一步道:”明日我們一起啟程,等到了太初,我便會把另一封舉薦信送給姐姐。”
“你這算威脅嗎?”姜挽月玩笑地問。
慕容廷玉搖了搖頭,說:“我隻是想跟緊姐姐的腳步,成為一個對姐姐來說有價值的人。”
此話讓冒名頂替的姜挽月頓時自慚形穢,但是以大局為重,她暫時還不能告訴慕容廷玉自己的真實身份,
無奈,姜挽月說不過一心隻想追随神女的慕容廷玉,隻好答應下來。
畢竟一個人的決心,她是攔不住的。
翌日,清晨。
三人整裝待發一起告别萬府,剛出萬府大門就看見了騎在馬背上的負劍少年。
這少年面如美玉,生得秀氣又不失英氣,本就招搖惹眼的他卻又身着一襲錦衣華服,腰間佩玉環,身後負長劍。
劍柄則是由金子打造而成的。
依姜挽月來看,他全身上下就寫了四個字:有錢,可搶。
偏他渾然不覺,反而居高臨下打量着他們,随後道:“我讓我父親托人高價買了一張傳送符,一次隻能帶一個人。”
“姐姐,你同我一起。”
姜挽月:“……”
她心裡有點苦,可是她不說。
和他們同行這麼多天了,至今她都還沒和“謝長綏”熟絡起來,本想着趁着在太初的時候好好套套近乎。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慕容廷玉,隻怕日後她想跟誰接觸都難。
謝長綏則是十分貼心的對她道:“既如此,蘇姑娘便先同郡王殿下先行一步,我們随後就到。”
姜挽月猶豫在原地,再擡眼一看慕容廷玉那勢在必得的神色,她頓時洩了氣,回頭盯着謝長綏說:“言而無信是小狗。”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謝長綏勾唇輕笑。
聞言,姜挽月下意識挑眉玩笑了一句:“你是在說自己是君子嗎?”
謝長綏:“不行?”
姜挽月心情不錯的笑開,不再繼續和謝長綏鬧着玩,徑直朝着翻身下馬的慕容廷玉走去。
她本想等着慕容廷玉使用傳送符,然後自己隻需要跟着他一塊兒進去就好。
誰知慕容廷玉直接把傳送符遞給她,認真開口道:“姐姐,我沒有靈力,不會用。”
瞬間,姜挽月覺得自己好像接了一個燙手山芋,她能說她也不會嗎?!
她沉默良久,最後在慕容廷玉期待的眼神中強裝自信的催動靈力,心中默念太初劍宗四個字,将傳送符扔至半空。
一道空間裂縫驟然出現,用法對了,她暗自松了口氣。
随後,慕容廷玉便拉着她一腳邁了進去。
待前面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謝長綏才催動着微弱的法力在地上畫起了陣法。
他的身體有損,修為消耗過多就會導緻法力越發薄弱,便不能在一瞬間設下傳送陣,隻能費些功夫一點一點的畫成形。
他用的法力不夠,陣法怕也隻能維持片刻,不過也已足矣。
看着謝長綏越發蒼白的臉,容修蹙眉道:“不是剛恢複了一點修為嗎,怎麼會……難道昨晚你體内的妖毒又發作了?”
謝長綏平靜道:“無礙。”
容修暗自攥緊了拳頭,這時候謝長綏的傳送陣也已經畫好,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一道裂縫憑空出現在姜挽月眼前,裡面緩緩走來兩個身形颀長挺拔的男子。
為首的男子着一襲清冷如月色的白衣,面若冠玉,眉目疏淡,周身萦繞着一股清雅矜貴又不染纖塵的聖潔氣質。
當他擡眸看來時,那雙深邃似潭的眸子裡倒映着姜挽月的身影,卻無絲毫的波瀾起伏,甚至比方才還要多了幾分恹色。
姜挽月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動了動唇正要說點什麼。
然而,就要脫口的話卻忽然被慕容廷玉打斷。
慕容廷玉說:“來得可真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