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把赢下的靈石分了一半給韓何。
中途,她隐約聽見了人群中的議論聲,微側頭看了過去,原因無他,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提及“神女”二字。
他們還在說着,似争執。
“她不過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罷了,豈能與神女相提并論?!”
“稍安勿躁,我隻是打個比方,你何必如此激動?”
“自然是因為我親眼見過神女,她的容貌堪稱絕色,你們怎麼能把這種野丫頭與神女放在一起,這簡直就是對神女莫大的侮辱。”
短短幾句話,說得毫不遮掩,相繼灌入衆人耳中。
慕容廷玉聞聲下意識冷了臉,他們口中所說的兩個人都是他的神女姐姐,一股無名火突然升了起來。
他剛走過去,身後就傳來姜挽月清亮的聲音,她說話時絲毫不帶氣惱羞憤的姿态,隻反問:“你當真見過神女?”
“何時何地?
那人的臉色微凝,輕蔑地打量着她道:“你還不服氣?”
姜挽月靜靜看着他,戰略性保持不語。
對方開始不耐煩,回應道:“自然是神女入世時見過。”
“神女入世?那得多少年前啊?”她似有所思道:“據我所知,神女自飛升後,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太玄劍宗了,你運氣怎麼偏偏這麼好,整個太初就你一個人見過神女?”
“你!難道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那不然呢?
姜挽月就這麼張揚的站在他面前,任他打量個遍,可偏偏,對方就是看不出來她這張臉屬于蘇輕竹。
一時間,少女低聲輕笑出聲,“不如你說一下神女的一些特征如何?”
“神女自然是隻可遠觀,我隻遠遠見上一面,其他的又怎知?”對方強詞奪理道。
“那你總該記得見到神女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吧?神女出沒的地方,總不能是遊山玩水,想必定然是發生了什麼?”
“……過去這麼久,我……我如何記得這麼清楚?你問我這麼多,即便你不信又如何,我說我見過就是見過!”
姜挽月不禁笑出了聲,視線落在四周,掃視一圈,開口:“我信不信對你來說自然無所謂,不過你應該問問在場的師兄師姐們信不信。”
此話一出,一衆人紛紛揚聲說不信。
“你剛剛是故意的?”男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方才的話破綻百出,在場的弟子聽完他的回答誰還相信他,他瞬間氣急敗壞起來。
姜挽月有些茫然:“我聽不懂師兄在說什麼。”
“你!”這位師兄一氣之下就要上前攔住姜挽月,卻突然出現一把金閃閃的劍鞘抵住他的胸口。
“就你也配議論神女的是非?”慕容廷玉的眼神森寒,他以上位者的姿态看着對方,神色盡是傲慢與無禮。
與此同時,謝長綏審視着姜挽月,微眯雙眼,忽然輕聲道:“原來是太玄的人。”
“什麼?”容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側頭順着他沉沉的視線盯緊步伐輕快的少女,他的臉色變了變,用僅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你的意思是說,她是太玄派來的人,是故意接近你我二人。”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這幾日他就有所感覺了。
謝長綏的臉色難得的冷了下來。
如今這位神女,就連他與容修都不曾見過,可她卻知道,如同真正見過那位神女一般。
可是,讓人不明白的是,太玄的人為什麼會派這樣一個人來……
目的又是什麼?
殺了他?
隻一個她,似乎做不到。
更何況……
他深沉的眸光不着痕迹落在姜挽月正與韓何交談的笑顔上。
滿心清透,不染塵色,這樣一個幹淨的女子,讓人一眼便能看出來,她的手上還不曾沾染人血,從未造過殺孽。
“太玄劍宗的人,你當真舍不得殺?”容修的話突然打斷他的思緒。
謝長綏淡淡瞥了他一眼,情緒毫無波瀾起伏道:“走吧。”
容修:“你還真是沉得住氣,要是換了我,第一日便殺了她。”
等姜挽月與韓何說完話,再回頭時,隻看見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
她收回視線,随後向他們告别,一個人去了連方長老居所。
連方長老孤家寡人一個,院子裡隻他一人,平日裡就愛擺弄花花草草,閑時便随意找個地兒閉目養神。
她走進院子時,連方長老的手中正拿着一塊賣相不錯的糕點,桌邊一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