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簡直無理取鬧!擅入男弟子住處你本就犯了宗規,當心我告訴長老,讓他以宗規罰你!”韓何一邊說着,一邊手忙腳亂的護着這些符箓四處逃竄。
“那你就去告。”她對他說的話并不放在心上,大不了領了一頓罰,用些藥,好了再來。
反正這劍,她是一定要比的。
已經不僅僅隻是為了入内門。
如今,她似乎有點理解了這個修真界的人為什麼都會追求那至高無上的境界。
因為隻有成為強者,才有說話的資格。
韓何确實是懶得同她比,主要是這姑娘的性子太執着了,一日不勝她就能來尋他兩日三日。
要是赢了她,算是惹上大麻煩了。
可若是故意輸給她,就是對她的一種羞辱,這比口頭敷衍更嚴重。
無奈,韓何長歎一口氣,點點頭正要答應。
下一秒,隔壁卻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清悅嗓音,他說:“小七,既然韓師兄無心與你比試,不如同我比一場如何?”
韓何立馬接話:“對對對,快找你二哥哥去吧,同你二哥哥比你肯定能赢。”
姜挽月循着聲音看去,卻隻看見了一面高牆,她遲疑幾秒,最後一躍而起,站在高牆之上,垂眸看着院子裡的男人。
她發現這兩人閑時似乎都不怎麼穿弟子服,正如眼前的他,一襲月色長袍,閑情雅緻的坐在院中的木椅上品着茶。
“你行嗎?”姜挽月對他身體健康的情況保持着懷疑态度。
謝長綏掀起眼皮,眸光淡淡落在她的身上,見她這麼明目張膽杵在男弟子居所的高牆上不免失笑。
他道:“可以一試。”
姜挽月若有所思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不顧韓師兄,徑直從牆上跳了下去,步步朝他走了過去:“他不在?”
“換靈石去了。”謝長綏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在手邊并不急着喝,而是繼續緩緩道:“怎麼,怕他再像上次那樣?”
他的話意味深長,讓姜挽月心頭一跳,裝傻道:“上次不是鬧着玩兒嗎,我也沒有放在心上。”說話時,她無意間瞥到了他給她倒好的茶,于是便不安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掩飾性的喝了下去。
謝長綏見此忽然頓住,目光鎖定在被她端起的茶杯上,欲阻攔:“姑娘……”
不等他話說完,姜挽月就已經将茶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忐忑詢問:“嗯?”
他的目光又從她紅潤似胭脂的唇上收回,蓦然哂笑一聲,黑眸深邃,搖頭道:“沒什麼。”
趁此機會,她不動聲色扯開話題:“那我們開始吧,對了,你有劍嗎?”
謝長綏卻道:“刀劍無眼。”
随後她隻見他折了院子外一棵樹稍粗一些的枝桠,扔給她一枝。
他說:“我沒有劍,就用這個比吧。”
姜挽月思索了下,他身子不好,同他比劍的話,應該是用不上靈力的。
于是比試開始後,她也的确沒有用靈力。
她使着這幾日自己熟練運用的劍招朝他襲去,對方并未立刻反應,而是一瞬過後才單手出招,木枝擦着她的木枝幾下旋轉便輕而易舉化解她的攻勢,到最後使得她的劍招幾乎沒有半點劍勢,像鬧着玩兒一樣。
姜挽月訝然之下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而他的木枝枝頭已經在距離她心口的幾毫米處停下。
他的劍招快如殘影,又十分淩厲,直擊要害。
而她雖然也是對着他的要害,可被他化解過的劍勢根本沒有什麼危險可言。
若他手中的是劍,隻怕她還未反應,他就已經用劍穿透了她的心髒,她毫無還手之力。
“姑娘,太慢了。”謝長綏如此評價。
姜挽月心中一梗,頓時備受打擊,“再來。”
“好啊。”謝長綏含笑收了木枝,下一秒姜挽月的劍招橫空襲來,被他仰身躲過。
與此同時,他手中握緊的木枝打在少女的手腕上,她的手腕驟然傳來痛意,伴随着的還有一陣麻,生生将她手中握着的木枝震落在地。
他出人意料的動作令姜挽月一時間難以穩住身形,整個人踉跄着往前跌去,而身前的男人卻身手敏捷的閃開,她心一橫閉上眼,已經準備好了摔個四腳朝天。
然而,身前卻忽然橫出一條有勁的手臂,攬着她的腰将她帶了起來,伴着力道,她不禁往後倒退幾步。
她整個人驚魂未定地看向謝長綏,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如今,就連以妖入道的劍修都這麼厲害了嗎?
而且,他還身體不好,僅憑劍招就到了這種境界?!
若是他都到了這種境界,那與他一起的“謝長綏”确實不容小觑。
她穩定了一下心緒,深吸一口氣:“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