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挽月微挑眉,下意識問:“不是外門弟子所用的劍法?”
“是啊,她方才這幾招我似乎從未見過。”
“不僅如此,她還會用意念操控着劍,這一點就連韓師兄都還沒能領悟呢!”
“我還隻看見過内門弟子以意念操控劍身……”
台下的對話都一個字不落的傳入韓何的耳中,此刻他已經輸得心服口服。
“不論你的這套劍出自何處,這場比試……”他朝她拱手,“是我輸了。”
或者,他早該輸了,若不是提前服用了補氣丹。
“師妹,這是我平日備的一些藥,你拿去吧。”韓何從随身袋中取出一瓶藥粉遞給她,看着她的手說道,“是我對不住你。”
姜挽月也并未和他客氣,接過後便收進了懷裡,揮手笑道:“那就多謝師兄啦。”
“這麼着急,去哪兒啊?”韓何下意識無奈問道。
隻見姜挽月幾步來到人群中心,那裡圍滿了人,她費勁擠進去把自己下注赢的靈石全部扔進随身袋。
擠出人群,她朝慕容廷玉招了招手,并回頭對韓何道:“韓師兄,今日我賺了不少,晚上來你們那兒請你們吃大餐!”
聞言,刻在心裡的宗規蓦然湧現在韓何的腦子裡,他忍不住揚聲提醒:“師妹,你又忘了長老說的話!”
姜挽月卻隻是擺擺手和慕容廷玉并肩大步離去,似乎宗規于她而言,根本約束不住她。
在姜挽月看來,這種門規無非是防止修士互生情愛,可在這個世界禁止他們有情本就違背了天道的本意。
若非如此,她又豈會有那種特殊異能?
更何況,同門間若是連一起聚餐的機會都不給,豈不是太難為人?
她所想的大概是很多弟子心中所想,否則早就有人去舉報她了。
這些弟子,就算聽見她這麼說,知道她壞了門規也不會特意去禀告長老,一沒仇沒怨,二就是她隻是犯了大多數弟子都會犯的錯誤。
回去的路上,她本來沒太把身上的傷當回事,倒是慕容廷玉焦急萬分,沉着臉非要給她處理,于是她就由着他了。
日暮西沉時,天邊浮現一抹火燒雲。
此時的姜挽月剛好把飯菜做好,還特意準備了一些甜點讓慕容廷玉給連方長老送去,其餘的便自己裝好送去了男弟子住處。
正好她今日取勝,來個聚餐拉近拉近同門之間的感情,甚好甚好,尤其是看不慣她的大魔頭!
不喜歡她沒關系,好歹能說幾句話也行啊,沒準兒時間一長就是朋友了。
反正那兩尊神她是請不動的,所以幹脆把地點定在了大魔頭院子裡。
正好,彼此離得又近。
當她拎着食盒輕車熟路的進了他們院子時,謝長綏似乎早就聽見了動靜,正散漫悠閑的倚着檐柱審視着她。
他的态度如前幾日等着她來學劍時的一樣,臉上的笑淡若清風:“今日可沒說要學劍。”
“不是學劍。”姜挽月朝他示意了一下手裡的東西,道:“你可以當作是謝師宴?”
她把食盒裡的飯菜一一端出放在院中的桌上。
微風拂過她臉側碎發,她擡手勾至耳畔,忽然輕開口:“我和韓師兄今天比試,我赢了。”
謝長綏平靜道:“這很好。”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側過頭擡眼對上他的黑眸,繼續說:“他們說我用的不是外門劍法。”
謝長綏的眸子深邃幽暗,讓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于是她直言問:“我其實想問的是,你從前師從何處?”
她想,大概不是太初,否則内門劍法于外門弟子來說也是眼熟的,而不是陌生。
短暫一瞬後,男人忽然下了台階朝她緩緩走了過來,玩笑般調侃道:“方才心事重重的模樣,隻是因為關心我師從何人?”
她其實更想知道他是不是和大魔頭一樣出自太玄,可若是這樣的話,瞿宗主早就該告訴她了,所以應該不是……
姜挽月想了想,也玩笑似的順着他的話開口道:“關心師父的師父,不應該嗎?”
“告訴你也無妨。”他的話頓住一瞬,繼而又道:“不過姑娘都這樣說了,是不是更應該先稱我一聲師父?”
姜挽月盯着他一時間沒話說。
總覺得這兩個字,讓她對着他,吐不出口。
正好此時,身後傳來韓何的聲音,他湊在桌前聞了聞,驚喜道:“沒想到師妹你廚藝竟如此了得?我在隔壁都聞到味兒了!”
于是姜挽月收回目光,轉身和韓師兄聊了起來。
謝長綏自覺無趣,便随意落了座。
不久,慕容廷玉姗姗來遲,韓何也進屋把容修這尊神請了出來。
容修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要不是知道他癡迷修煉,都要以為誰打擾他做美夢了。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韓何忽然起意出去拿了幾壇子酒,幾乎給每個人都倒了滿滿一杯,直到給謝長綏倒的時候被拒絕了。
謝長綏溫聲有禮道:“多謝,但在下不飲酒。”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不喝酒?幹!”韓何徑直灌了自己一杯,似乎非要謝長綏也來一杯。
見此,姜挽月給他盛了碗雞湯,對韓何解釋道:“我二哥哥體弱多病,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