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揚的語調傳來,帶些不屬于二人的柔情,瀾郁掩在頭發下的耳尖悄悄紅了。
她隻能看着鏡子裡的倒影。
賀遲緒認真的将簪子插進去,與之相配,他緩慢擡眼與雲昭姑娘對視。
瀾郁看的認真,正好與其對視,窗棂溜進來的風是暖的,她揚眉笑着,眼裡閃些星光,道了聲“好看。”
賀遲緒被鏡子裡的雲昭染出幾分笑。
兩個人懵懂的感情飛快成長。
互不知對方情的人,就這般看着對方傻笑。
青城裡,一片繁榮,秩序井然,過着富足的生活。
酒樓裡傳來陣陣喧嘩,讓人煩躁。
幾人瞬間不說話了,靜耳聽着隔壁吵鬧。
“甯淮,你不做人。”
“呵,玩個戲子就不做人了,我若把她接回家,你是不是還要去死啊。”
接着是哄笑聲,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傳來。
“全都給我滾。”
女子聲音剛落,那邊稀稀拉拉的退出去,就傳來女子鎮靜的聲音。
“我要與你和離。”
“你蘇家離不開我甯家,歇了那份心,我們便還是外人眼裡相敬如賓的夫妻。”
“你甯家做的腌臜事,我若報與啟光山,幽都必容不下你們。”
再欲聽,那邊便沒了聲響。
本想着是夫妻吵鬧,竟牽出些不為人知的事。
賀遲緒給房間加了個防聽陣,才開口道“蘇家女倒是直性子,看來這青城算是來對了。”
首飾琳琅滿目,在顆顆靈珠的照耀下,讓人移不開眼。
瀾郁在看着成衣,又去看了看首飾,擡腳往二樓去,可才到樓梯口,就被攔了下來。
瀾郁疑惑的看着小二。
小二趾高氣揚的道“姑娘,樓上已經被少夫人包下了,你還是看看一樓的陳品吧。”
話語裡的輕蔑,讓瀾郁不虞,她擡眼看消失在轉角的身影,這是她跟了兩日才瞅見個機會。
又跟了兩日,她找尋個機會,蘇家女在求佛途中遭遇刺殺,被刺客擊中。
瀾郁騎着馬從她們的馬車慢悠悠的經過,披風搭在她身上,襯的她溫柔親切。
随即,她慢悠悠的退回來,慵懶的聲音傳來“娘子這是怎麼了?”
她翻身下馬,杏花色的披風,出現在蘇茗影的眼裡,她對身旁仆人使了個眼神。
“這位姑娘,我們的馬驚了,小姐又受傷了,能否借你馬匹一用。”
瀾郁停在那,受禮的笑道“可以呀,你快帶你家娘子去吧。”
待那侍女套馬時,瀾郁驚呼一聲“這是誰的玉佩啊。”
蘇茗影去瞧,倒是看見那位娘子腳前一處是玉佩,她眼裡盡是痛色。
“這是娘子的嗎?”瀾郁撿起來,彈彈上面的灰,是一個花紋複雜的玉佩。
侍女接過,送到蘇茗影的面前“是,多謝姑娘了。”
話音裡帶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馬匹撒腿帶些馬車走了,灰塵揚的到處是,瀾郁掩着口鼻,目送她離去,待看不見了,才嫌棄的揮揮帕子。
“這般就好了?”瀾郁對從暗處出現的賀遲緒道。
賀遲緒看着她“嗯,蘇家重義,有了這次便十拿九穩了。”
“下一步呢。”
“去醫館。”
瀾郁遲了好久才去附近的醫館,遲到日落。
她駐足在牌子面前,拿出帕子擦了擦,憋會兒氣,面容微紅,她這才滿意的進去。
瀾郁被人引進去,待把了脈,開張藥方交由藥童,她百無聊賴的坐在那等着。
接着,她眼前出現個女子,一臉英氣,帶些愧疚“姑娘,這是哪裡不舒服?”
瀾郁才擡眼去看,訝然道“娘子?”
又看了眼她的胳膊“不礙事,娘子的傷可好些了?”
蘇茗影探究的看過去,張口喊着了藥童,接過那張方子,大緻看了眼,才還了回去“姑娘氣血不足,為何還要将馬匹借我們?”
瀾郁接過藥童的藥,低聲道句謝,續言“若你傷的不嚴重,我定是不借于你的,我一直都這般,習慣了。”
蘇茗影看她認真的模樣,心裡信了幾分“行,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在青城,若是遇到什麼事,盡管來甯家找我。”
成了。
“甯家?”瀾郁眼裡盡是迷茫,“我于家人前不久才來青城,一切還沒熟悉呢,娘子說的甯家莫不是青城城主的甯家。”
杏花色的披風,隐約帶些香味,佳人迷茫,讓人心生憐憫。
蘇茗影原先戒備的心終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