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社長笑眯眯地揮手:“純金就是這樣的,不用在意。”
窦柯這才小心翼翼地嘗試複制。
可複制失敗了,即使昨天窦柯才成為二階馭鬼者,但黃金和詭器的複制,依然是最小号詭氣的,她目前的複制上限,也就是金眼鏡大小的金子了。
她遺憾地把棒球棒還給了趙社長,并連聲道謝。
鳳星晖嘴裡吃着窦柯給她複制的棒棒糖,張羅着衆人向商務港A5走去。
所有人都穿着便于運動的服裝,臉上帶着嚴肅的表情,顯然都明白今晚的任務非同小可。
四名馭鬼者走在最前面,因為窦柯昨天對于工牌的貢獻和線索的提供,隐隐已經成為這次調查的核心人物。
走進大廳時,一樓彌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麋鹿家的吧台前,兩名店員正處于工作狀态,也許是幾人來得太早,也許是周末的緣故,并沒有像昨天一樣處于爆單的狀态。
可兩名店員依然忙個不停,一人拿着巨大的抹布,腰背挺直,一刻也不停歇地擦拭着咖啡機和吧台,另一人則站在洗漱池前,手裡拿着幾張表格不停地填寫着。
“餓了,我去買杯咖啡,大家等等我。”鳳星晖又饞了。“你們有人要喝嗎?我請。”
剛吃完早飯,沒人想喝,衆人紛紛搖頭表示不需要。
鳳星晖也不強求,獨自走向吧台,準備點一杯她最愛的拿鐵。
就在衆人在大廳等待時,窦柯突然看到咖啡吧台那邊傳出一絲詭氣。
她沒有猶豫,急速靠近。
“我不加班,周末加班就算了,中秋節我要回家。”前台的女服務員小聲說着,語氣裡滿是委屈。
男服務員似乎是店長:“做我們服務業的,哪有什麼周末和節假日呢,這些招聘的時候都說過的,你要是不加班的話,末位淘汰我可要報你的名字了。”
女服務員低下頭,可令窦柯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嘴角依然挂着滿分的服務式微笑,她的聲音中滿是委屈,但臉上的表情卻是那樣的僵硬和不自然,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一樣。
窦柯心中一凜,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從女服務員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詭氣,那股詭氣中充滿了壓抑和怨念,與女服務員的話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您好,11号顧客,您的生椰拿鐵好了,請問是打包還是直接喝?”咖啡制作完畢,因為窦柯和鳳星晖的靠近,兩名服務生停止了對話,女服務生機械地拿起咖啡,對着窦柯和鳳星晖的方向說道。
窦柯緊盯着女服務生,她能夠感覺到那股詭氣越來越重。
“打開,直接喝。”而鳳星晖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她接過咖啡,正準備喝,卻被窦柯攔住了她。
鳳星晖的肚子瞬時咕咕作響。
窦柯無奈。
兩人拿着咖啡走到角落,窦柯複制了一杯,高舉着兩杯咖啡,在日光下自習鑒别。
很奇怪。
複制的和本體的咖啡,都有詭氣。
如果說自己複制的食物裡,都是鏡詭詭氣影響的結果,都帶着一種坦蕩的、一往無前的氣勢。
那咖啡樣本裡的詭氣,窦柯卻隻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班味兒。”
那些詭氣,淡得幾乎看不見,如果不是窦柯擁有詭眼,并且升了二階,恐怕也隻能感覺到奇怪,但看不到詭氣的流動。
樣本咖啡裡的詭氣,帶着一股制式的、冷漠的、毫無情感的氣息,就像是某種規章制度,或者說是某種壓迫性的力量,将人的情緒和個性都磨滅了。
窦柯輕輕抿了一口自己複制的咖啡,雖然味道上形同嚼蠟,但入口卻沒有任何影響。
她看向鳳星晖,後者顯然已經有些不耐,肚子叫得更歡了。
窦柯将複制好的咖啡遞給鳳星晖,并示意她先喝複制的那杯。
鳳星晖雖然疑惑,但出于對窦柯的信任,她還是接過了咖啡,并喝了一小口。
“嗯,舒服。”鳳星晖發出饕足感歎。
窦柯看着咖啡裡淡淡的詭氣,順着食道流入鳳星晖的胃,而後被詭胃一口吞下。
“這咖啡有詭氣。你的餓死詭,不知道能不能吃掉它?”窦柯低聲詢問。
鳳星晖直接撈過樣本咖啡,一飲而盡:“見手青知道嗎?同行的人去洗胃,我卻吃得津津有味。餓死詭,什麼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