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喆試圖睜開眼皮,卻仿佛粘了膠水一般難以分開,她感覺到了陸彌的靠近,尖銳的痛意在右手臂上綻開,一隻針管紮進了她的血管中,抽取了她的血液,她感覺到了身體中血液的流失。
對方很快就結束了,意識越發的模糊不清,隻能感覺到對方又迅速将什麼液體注射進她的體内。身體的警報由于遲鈍的神經而沒有拉響,她放松了一秒,意識就失去了掌控,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裡飄蕩了很久很久,這裡仿佛沒有邊界與盡頭。
想到了簡片玉之前的話,感受它、控制它,周喆試圖讓自己的意識與空間鍊接起來。
“碰”的一聲,周喆發現她出現在了一個草地上,周圍人來人往,布置得溫馨又别出心裁,似乎是一個儀式的現場,她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熟悉的面孔。
小心地閑逛了一圈後,她發現這似乎是一個婚禮現場,人群開始陸續落座,儀式似乎即将開始。
“讓我們歡迎新郎、新娘入場。”台上的司儀一絲不苟地走着流程,說了一些歡迎詞後,直接進入了正題。
周喆懷着一絲好奇看向緩緩步入現場的新人們,表情差點兒沒崩住。
方圳?!他結婚了?是誰這麼眼瞎,邁入了這個大火坑。周喆心裡暗暗竊喜,那我不就解脫了,讓我看看是哪個倒黴蛋子走上了她的老路。
等她定睛一看,周喆一整個瞳孔地震,怎麼是她?
安吉?不對,新娘是安吉,那我是誰?我不就是安吉嗎?這個和我長着一摸一樣的臉的人是誰?
周喆驚得差點兒站起來大喊,她不同意!但是理智告訴她,這不對勁。
到底發生了什麼?“安吉”怎麼會和方圳舉行婚禮呢?不應該是這個情況啊,即使是原書中,兩人也隻是未婚夫妻,這怎麼就快進到直接手牽手,美美步入婚姻殿堂了?況且她來了以後,是萬萬不可能再和方圳扯上這麼深且麻煩的關系的?
她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安吉?
真正的安吉又去哪兒了?等等,安吉不就是她嗎?她怎麼會在這個婚禮現場看着“她自己”結婚啊!
周喆小心地擡起手環,打開了攝像模式,手指微動,調成了自拍模式,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清秀的臉龐,這是是誰啊?
儀式似乎完美禮成了,準備開始禮花禮炮迎送新人了。
“碰”的一聲,禮炮綻放在空中,流下一片絢爛的細碎小彩帶。
周喆的意識突然離開了這個空間,又開始在白茫茫一片的空間裡飄蕩。
阿sir,怎麼回事兒啊,她是犯了什麼天大的罪嘛?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麼多。
這次的白光很短暫,她又出現在了一個房間裡,不過這次,她似乎昏迷了。
等下,是安吉昏迷了,她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色蒼白。
周喆發現她似乎是一個遊魂一樣的第三者旁觀視角。難道?她死了,靈魂出竅了。她轉頭看向空中的全息顯示儀器,心髒還在正常律動。又看向不遠處的鏡子,裡面毫無蹤影。
奇了怪了?怎麼回事,她被眼前這情況整的一頭霧水。
門外突然傳來動靜,周喆飛快地閃躲開來,躲到一半發現她現在是看不到的透明狀态,姿勢做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門被打開,另一個“安吉”走了進來。
!什麼情況?這姐不是剛剛在結婚嗎?等等,結什麼婚,她是誰?!為什麼頂着和安吉一摸一樣的外貌!?
隻見她走進洗漱間,拿出一塊毛巾,溫柔地為安吉擦拭着臉頰和雙手,全程耐心細緻。
“安安,要快點好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快出去。”方圳冷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那我先走了,你照顧好她。”
“你以後别來了,我不會同意的。”
他倆的操作讓周喆摸不着頭腦,剛剛被婚禮驚得差點兒一蹶不振的周喆又支棱起來。
周喆:滾呐!我竟然真的喜提“植物人”?
心裡的火氣突然湧上來,看着無知無覺、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的安吉,周喆感覺到了一種她珍惜了很久的所有物被弄丢了的憤怒感,她沖上去一拳打在方圳的臉上,發現她的手瞬間穿過了他的身體。
可惡!打不着,你小子等着,等她回去一定找機會揍你一頓。
周喆感覺眼前閃過一片白花,她不會要被氣暈了吧。眼睛一睜一閉,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還好嗎?”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似乎是陸彌。
慢慢掀開沉重的眼簾,周喆感覺自己的眼皮仿佛有三斤重。
“終于醒了。”陸彌長舒一口氣,擡頭說着什麼,“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周喆聞聲轉頭看過去,是簡欣,她正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我沒事兒。”她朝簡欣扯出一抹微笑,“就是有點太困了。”
等周喆稍微恢複了點體力,兩人将她扶下來,簡欣扶着她輕輕靠在了她的身上。
“這次試驗完美地結束了。之後你們每日提交一個身體報告就行,一周後來再來檢查一次身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