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毓和奧拉對視一眼,心裡有了些許成算,她回想起之前與徐瑩瑩之間的對話,對方看似坦誠地交代了一些重要信息,但是對于某些核心關要還是持消極保護的态度。
卻然,基因工程技術的出現是為了更好的孕育人類的未來,篩除一些影響人類健康的劣性基因以延續更長的壽命,但有些人并不滿足。
因此,定制嬰兒這一手段“應運而生”。
為了擁有更為優質的後代而進行人為的基因選擇。
但這樣違背自然規律的人類後天行為,亦潛藏着不小的風險,卻也與機遇并存。
尤其是三十年前,“異軍突起”的特異人,極其稀少的數量,異于常人的特殊天賦,無不掀起一陣“狂潮”,但随之而來的副作用與後遺症讓人愛恨交織。
但亦從側面印證出自然界的生物發展規則,強大的單向能力進化必然伴随着基因的缺陷,一些天賦出衆的特異人大抵都深陷精神疾病,時刻面臨精神崩潰的危機,而一些普通特殊能力擁有者則有着體弱多病、早夭、身形異常等現象。
很難說擁有特殊天賦的人到底是上帝的寵兒還是棄兒。
特情局的存在不過是為了管理這群特異人,但鐘毓總覺得它并沒有看上去那麼的簡單。
一個新興組織,短短三十年的曆史,竟然可以和盤踞社會的公司維持着表面的“相安無事”,背後必然是有震懾各方勢力的“秘密”。
隻是她初入特情局,并無了解這維系着特情局根基的權限。
但隐隐覺察到必然與特異人和特殊天賦的存在有關。
鐘毓不相信這麼多年來,兩大公司暗地裡沒有打探特情局的情報,但并沒有爆發出颠覆性的沖突,必然是他們還未把握這“秘密”,但是相關的研究和實驗絕對不少。
畢竟,擁有沒有缺陷的特殊天賦的特異人才是“上帝”。
康甯生物制藥公司趨之若鹜,是其中的佼佼者,手下的相關研究數不勝數,意圖破譯特殊天賦基因的“密碼鎖”。
鐘毓并不是特殊天賦的“狂熱分子”,她加入特情局隻是遵從本心,雖然她自小就有一種極為敏感的嗅覺感知力,但她自認為達不到被稱為特殊天賦的能力,因此,并不在意。
而她上次遇險,被那個白發特異人發現的身份秘密也在時刻地提醒着她,她并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她的養育者。
那群非法特異人不能留,尤其是那個白發男人。
腦海裡略過千思萬路的想法,鐘毓的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靜靜地觀察着奧拉對沈志的暴力盤問,心思百轉千回。?
“奧拉·斯潘塞,沒有斯潘塞,你不過就是一條喪家之犬,放開我!”沈志神色猙獰,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再說一遍。”奧拉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恐怖的厲色,不期然地笑了一下,火紅的發色似乎要着起來。
鐘毓意識到這個沈志的話踩到了奧拉的“雷暴點”,她不管不顧起來,那後果可是相當可怕的,立時上前半步,想要打斷一下這個火藥欲燃的場面。
“隊長……”鐘毓的話音未落,奧拉的手臂就握住了沈志的脖子,死死地掐住,手指一步步地慢慢收緊,沈志的臉色迅速地漲紅乃至充血,漸趨紅紫色,似乎就要窒息。
“中級調查員奧拉·斯潘塞,檢測到你的心率過快,是否需要進行緊急醫療處理?”一道機械音在奧拉的耳邊響起,打斷了她掩飾不住的殺意。
注意到奧拉的行動被打斷,鐘毓迅速上前制住了奧拉的動作,沈志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差點就要去見上帝,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隊長,不要激動,為這種人沒必要。”鐘毓迅速地說道,隐晦地撇了一眼地上的人,搖了搖頭,“當務之急還是那群特異人的下一個目标。”
奧拉拍了拍兩支手,活動了一下五指,指關節咯吱作響,甩開鐘毓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鐘毓按了一下緊急通知的按鈕,随後也轉身離去。
***
時隔多日,周喆終于又回歸了普通的研究所上班打卡日常,雖然不多短短幾日,但她總覺得好像過了一年許。
這些日子簡直是過得跌宕起伏,驚心動魄,讓人心力交瘁。
周喆有時總是疑心當時的維卡教堂到底是不是有誰刻意地想要将她引入某個圈套中,但是又沒證據。
況且當時那個神秘女人,絕對不簡單,她給周喆的感覺比那個白發特異人還是深刻,即使當時憑借着一點微不足道的興趣對周喆沒有進行狙擊,但仍舊危險。
這麼多不安定分子流竄在社會上,大家夥倒是都還穩如泰山地照常工作,維持着社會的運轉屬實是不易。
佯裝淡定地完成了她的任務和工作後,周喆照例和方圳一起吃飯,隻是對方的情緒似乎不高,讓周喆有些奇怪,莫非是她之前在醫院的冷淡态度傷到他了?
可是,她當時剛死裡脫險,實在是難以提起情緒去扮演原主那種“戀愛腦”的戲份,急需獨處空間來“充電”。
等下得找個法子緩和一下。
“阿圳,要出去逛一下嗎?”周喆提議道。
“安安,外面可能有危險,出去玩暫時先過一段時間較好。”方圳聞言眉頭輕蹙,似是對這個提議不太贊成。
“行吧。”周喆怏怏不樂地說道。
說完,兩人之間的氛圍冷淡了下來,各自都在想着心事,一時沒有提起新的話題。
方圳的心裡在猶豫着,腦海裡回蕩着之前和安穆的一場談話。
“來,坐。”方圳被洛克帶來了安穆的辦公室,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對方為何突然見他,之前安吉父親對他的存在視若無睹,完全不在意一般。這次他卻一反常态地邀請他,想必是有所謀求。
“您好,安先生。”方圳打了聲招呼後落座。
“阿圳,在所裡的這段時間過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