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打的項目，流水的研究員！”

聞言，周喆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項目耗人，流動性高，但并沒有研究内容流出，說明保密性強。

保密？它是在研究什麼。

“有心思關注别人的項目，不如先把自己手頭的工作完成再說吧。”林莢出聲打斷了周喆和齊瑛子、海莉兩人的細碎讨論聲。

“好的。”

“明白！”

“了解！”

三人聽到她的話後立刻“如鳥獸散”，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佯裝專注認真的模樣。

周喆查看了一下洛克的消息，還沒動靜，他那邊的事那麼不好處理嗎？還沒結束的動靜。

總覺得有些不詳的預感，但又不知從何而來。

康甯生物制藥研究所3109會議室，鐘毓和洛克端坐一張長桌的兩端，鐘毓的面色稍顯凝重，洛克的面色則更顯平靜。

“鐘毓調查員，關于你申請提交的查閱“884計劃”研究項目的調查令，這邊還在審核中，請您不要心急，慢慢來。”

鐘毓被對方這幅油鹽不進的姿态搞得很被動。

對方說話滴水不漏，配合态度良好，但就是沒法獲得結果。

在等待多日後，仍舊收獲一封來自康甯生物制藥研究所的系統官方回複後，鐘毓不得不親自來走一趟，要求對方配合調查出具相關項目研究的安全合法性報告和研究結果書面審查報告。

不過，眼前這個人雖說是樣貌堂堂的人，但這說話回複的應對态度和系統機器人也沒什麼大區别。

讓鐘毓有種一拳打進棉花堆裡的無處着力感。

揪不出他的毛病，但又無法解決她提出的核心問題需求。

特别像那些處理醫療、旅遊賠償的服務人員，用各種規定、舉證來限制你獲得自己的合法權益賠償。

有種明明是對方的不當操作導緻的損害，但卻還要受損方舉證證明自己的損失并被質疑駁回的憋屈感。

饒是鐘毓如此情緒穩定的人都有些想發飙，如果是奧拉親自處理，她都不敢想對方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但也不是不能想象，可能對面這個人已經該換一輪溝通人員來了。

“洛克先生，我已按照你們要求的流程提出了調查令，距今已過近一周時間，不知可否直接指派一位相關專業人士來為我做解答呢？”鐘毓提出了另一種解決方法，既然無法直接查看，找個人來問詢一番也是一個解法。

“真是抱歉，如要找一位符合你要求的研究員，也需要走一走流程，肯定需要一些額外的時間，畢竟，我們的研究員都是對項目極度負責的專業人士。”

對方嘴裡吐出一段合情合理的廢話，完全是在拖延，鐘毓也沒打算今天就能讓他們把嘴打開，吐出她想要的内容，隻是需要明确一個交付時間或人員，不然拖來拖去，一去二來就會不了了之。

況且，非法特異人案件關聯到安吉、沈冬冬這類特殊的二等公民，沒道理會被阻攔調查，畢竟他們有不小的威脅性。

“理解，但是，請你也理解我們調查的迫切需要，”鐘毓停頓了一下，語氣深沉地提醒道，“調查有它的黃金時間，一旦因為一些方面的拖延，從而導緻二次事件的發生，這對所有人都不好，不是嗎？”

“我非常理解你們的辛苦，特情局的調查員們都是卓越的社會精英，我相信你們會為我們普通人的生命健康負責，但公司也有明文規定，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可以幫你把你的申請标紅作為加急處理事件，優先級提升到最高檔。”

好了，說不通就開始推給公司，推給上面，真的是不做人。等又出事了，就又來诘問怎麼沒做好提前防範。鐘毓心裡暗罵道。

“請給我一個明确的時間答複。”

“沒問題，特情局的優先級在我們這邊一直是處于高度重視方面的。”

“所以？”

“我會立刻和負責人員溝通的。”

“要多久。”

“請保持耐心等待，三天内會給你反饋。”

三天内給反饋，三天複三天！

她不要反饋，她要看的具體文件！

眼前這人滑不溜秋的，完全不給準話，從他這裡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得再想法子。

“盡快。”

“好的，請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盡快給我。”

“明白。”

兩人不歡而散，鐘毓面無表情地走出會議室，神色不悅，洛克臉色不變，微笑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将鐘毓送離研究所後，洛克轉身去到了研究所的頂層，這是一個極為開闊的大空間，上方是一個透明的露天圓頂，可以直視天空，來來往往的研究員正在各司其職。

洛克的眼神環視一圈四周，沒發現吳虞的影子，轉了一圈，發現她在一間小小的屋子角落沙發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