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着藥味的醫館内,展甯臉色煞白地躺在後院,身上裹了好幾圈繃帶。
秀秀和劉非坐了會就要走了。
展甯艱難地坐起身道:“秀秀,你,你們别走,我哥怕是很快會讓别的殺手來找我,我需要你的武力保護。”說罷,他盡量目光真誠地看向秀秀,從幾次被救看來,示弱這一套她一定吃。
秀秀想了想,就當是積德了,掏出一個手指長的短笛給他:“行吧,這段時間,我會盡量住在附近,你一有事就吹短笛。”
劉非阻止不及,給展甯鑽了空子,他微微懊惱了一下:“秀秀,你懷孕了不宜太操勞,我會派家裡的打手來保護展甯的。”
“也好,阿非,還是你想得周到。”秀秀贊成地看向劉非,劉非臉上是有些防備和不悅的。
展甯把竹笛收在懷裡:“劉兄,你莫要生氣,我差些死過去了,才需要人照顧,别影響你們夫妻感情。”
劉非皺了皺眉,他本來隻是不想秀秀送這人東西,現在成了自己生氣?
他扇了扇子道:“放心,劉某不會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傷神。秀秀,你給得對。”
秀秀這才發現,這展甯說話有點怪,且慣會拿自己送的東西當信物的,她擺手道:“這不過是我前兩天在路邊攤看到的小玩意,攤主試過這東西的聲音,百裡之外都能聽見,我才買下的。”
劉非被稍稍安撫,但是想把秀秀趕緊搬離此處:“展兄你好好養傷,我們先告辭了,改日再見。”
秀秀的肩頭被劉非摟着就出了醫館。
展甯等劉非走了才拿出竹笛好好把玩起來。
牢裡頭追殺展甯的二人把打傷衙差的事情全扛了下來,本來是到苦寒之地,現今改為了發配充軍永不得回中原。
展甯安心蟄伏下來養病,他這傷勢,哪怕從小被打着長大,已然皮糙肉厚了,現在也要治一個月才能堪堪好起來。
劉老爺在京城聽說家被燒了,趕緊告了病假,處理了手頭事務往家趕。
等他到的時候,家裡的狀況看起來依舊是不太好。
現今離過年還有一個月,這時候本該開始迎接親戚來做客了,現在隻能幹等着。
劉非帶着秀秀去廳堂,給剛回來的劉老爺請安,趁機提出建議:“爹,您去京城也有五年了,想必已經打下了根基,我們何不去京城買房子住?”
劉老爺撫着胡須道:“非兒這主意不錯,夫人,你說呢?”
老夫人自是知道老爺的難處,去了這些年,俸祿隻夠日常用度,便想替老爺否了這個提議:“去京城是不錯,但親朋好友都在此處,日後不便走動了。”
劉非笑道:“爹,娘,我手頭的錢夠在京城定下宅子了,日後如果我也要考學當官,有個宅子豈不是更方便?”
秀秀也在一旁道:“就是啊,公公,婆婆,你們搬去那邊也可以常回來看看。”
兩人一唱一和,倒是讓劉老爺深思起來,在京中做小官,與朋友喝酒聊天,總是提起京城這地方住得不好,等提拔了定要搬家。
兩個小輩緊張地等着長輩們考慮這件大事。
過了會,劉老爺抿了口茶,掃視着二人。
秀秀撫着肚子,看着也是很真誠,想到孫輩在京城可以接觸到更好的環境,劉父便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