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捕頭早,怎麼沒見你們公子來?”作為一個債主他怎麼就不急着把錢收回去呢,作為一個欠債人她可是從早晨睜開眼想的就是今天一定要把錢換上。
“清安姑娘找二公子有事?”柳捕頭臉上露出一絲好奇,而後解釋道“昨夜薛夫人身體有些不适,這會兒公子怕是在陪着她。”
“哦?不嚴重吧?”
“不打緊,應該就是受了些驚吓吧。”
“驚吓?難道是昨晚府上鬧賊了?”
“不是不是,就是……”柳捕頭欲言又止。
“不方便說就不說吧。”人家的家事跟她也沒幾毛錢關系。
“也不是不方便,雖說這算是大人後府内院的事,但多少跟我們也有些關系,清安姑娘應該還記得昨天我們救回的那位莫姑娘吧?”
記得,怎麼不記得,小白花嘛,怎麼,難道是小白花蹦跶起來把薛夫人給吓着了?
話說昨天清安離開京兆尹府後沒多久,被救回的姑娘們很快都被安置在了京兆尹府後的薛府内院,薛夫人還特意指派了幾個丫鬟照看這些姑娘。
但是就在當晚,薛夫人竟在自家寶貝兒子的房間裡發現了這些姑娘中的一位,還隻穿着裡衣躺在自家兒子的床上,當場,薛夫人氣暈過去了。
好在作為事件另一個重要的當事人,咱們的薛公子當時并不在現場,更是自下午就一直跟在自家父親身旁幫忙處理公務,連同晚飯都是一起吃的,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且沒有任何作案時間,不然是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這姑娘還真是蠢!”
清安一個暴栗子敲在小六腦門上“你才蠢,人家這叫聰明過頭。”
“怎麼說?”小六捂着被敲疼的腦門,虛心求教。
“你想想看啊,如果薛公子沒有跟待在薛大人一起,那麼肯定會在自己屋裡碰上這莫姑娘,大晚上,一個姑娘隻穿着裡衣出現在一個男子的卧房,你怎麼想?”
“在就在呗,沒發生什麼不就行了。”
“錯,隻要他們碰面了這事就說不清了,不管是這姑娘誘惑得手,還是薛公子不為美色所迷嚴詞拒絕,前者有實,後者嘛……這姑娘吼一嗓子把其他人招來,不管是裝弱勢受害者還是裝無辜不知情,隻要出現了這種情況,像薛大人家這樣家風嚴正的門第,勢必要給這姑娘一個說法,哪怕最後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兩人都可能是無辜的,這可能是第三人所設計的,但還是必須給這姑娘一個交代,畢竟這是在他們地頭上發生的事,這姑娘若再來個尋死覓活,我朝又有官員後宅管理法例,隻怕最後為了顧全大局……”
“為了顧全大局不管薛公子願意不願意,不管是收了當小妾還是當丫鬟,這姑娘是跟定了薛公子!”
“嗯,你小子還算聰明嘛。”
“清安姑娘,聽了你這番話我當真是豁然開朗不少。”雖然柳捕頭也打心眼裡認定自家公子不是那種表裡不一的人,但他也不太敢相信一個姑娘會做如此不顧名譽的荒謬事,可在聽了清安的分析後他發現這其實是一件隻要進行到一定程度就一定會得到想要的結果的事,着實是這姑娘聰明過了頭。
“說實話,如果不是有和薛公子共事也接觸過那莫姑娘,聽到這事我心裡也會更偏向弱者一方……所以啊小六,你以後查案要親自去接觸當事人,要結合自己的主觀直覺去分析這個人性情,凡事隻看表面和周圍人的人雲亦雲不但是揣度不好當事人的心理,反而還會誤導查案。”
“嗯,我都記下來了。”小六拿出筆在随身攜帶的冊子上記錄着重點“不對啊清安姐,我們是要讨論失蹤案的事吧,怎麼扯到這件事情上了?”
“呃……不是唱歌的早晨起來都要開嗓嗎,我們查案的早上也要開開思路啊。”清安說得像是很有道理的樣子,轉而問向柳捕頭“柳捕頭,昨天之後案件有沒有什麼新進展?”
“算是有吧,昨天其他幾位姑娘稍後也提筆寫下了一些信息,可以判斷對方大概有十幾人左右,從幼童、有婦孺、有老人也有成年男子,根據被擄拐的地點确定據點應該是在城裡,初步推斷會是在城南一區。”
“柳捕頭,你手底下有沒有長得比較白淨的弟兄。”
“這……有倒是有,不知道姑娘你是要……”
“城南一區範圍太大,人口流動大構成也相對複雜,如果直接去找據點太困難了,費時不說還容易打草驚蛇,到不如我們一面暗中打探,一面抛出誘餌讓他們主動找上來,來個順藤摸瓜,雙管齊下。”
“好主意!”
就這樣,兩人很快一起敲定了計劃,柳捕頭也馬上回京兆尹府着手安排。
“清安姐,外面尚書府來了人找你。”清安正和小六交待事情,跟小六一同在她手下辦案的雀兒走了進來。
“是禮部尚書府?”清安問向雀兒看向的卻是小六。
“昨天太多事了我還沒來得及去……”小六撓撓頭說道。
“嗯,是禮部尚書府,說是府裡大小姐的丫鬟自殺了,就是剛剛的事。”
“走,叫上人,操家夥,去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