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秋日好時節,溫煦的光,輕悠的風,敞開着的窗。
清安背對陽光坐在窗沿邊上,與雲塵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案子的後續“其實蕭國公與你們是一夥的吧?”
“哦,怎麼說?”
“我一直就奇怪,蕭家那位老太太雖說自視甚高、剛愎自用,卻也不是不識時務不懂以卵擊石這等道理的人,所以我一直是猜測他們手裡應該還有隐藏的大籌碼。”
“是他們太癡心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了,區區一介繼室妄想搶奪屬于原配嫡出的東西,我不過是先讓他們以為徹底被棄之不顧了,又遞給了他們蕭國公的弱點和把柄。”
“所以說其實從我們一起出城那天你就……老實說,是真愛嗎,你為什麼都沒跟我說過?”
“你不是說過喜歡找尋真相的過程嗎,我沒有記錯吧?”
“……我好像又找到了一個你一直沒娶上媳婦兒的理由了。”
“不就是為了等你嗎?”
“呵,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沒有用!”
“不要一起吃大閘蟹了嗎?”
“你……”這種時候搬出大閘蟹來也真真是陰險極了。
“肥美的閘蟹,進獻的,位上那個胖墩子和他媳婦兒都不在,所以……你願意的話,根本沒其他人的事。”
好一個大閘蟹都随你承包的誘惑!
還用這麼低沉的嗓音說出來……
“你也是多虧遇上了我這麼大度的人,不用說了,事情都過去了就這樣翻篇了吧。”大閘蟹前面别人家的事兒算事兒嗎“這點度量我還是有的。”
雲塵在側,聽着清安這番煞有其事的自言自語,眼底帶笑,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一下一下,輕輕的,緩緩的。
别蘇,别撩,咱們還能穩重地處對象!
“說好的不随便摸頭。”
“是你說,我可沒應。”
“咳!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的。”清安正色将某人手從自己頭上拿下來。
雲塵瞥一眼自己被清安抓着的手,道 “嗯,你說。”
“或許……會不會……你其實知道我的身世?”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還記得我說過我突然有小時候被金盛煌追殺的記憶嗎?前兩天,我三師兄恢複了,我才知道原來他不是因為五毒教中的毒而是因為押解金盛煌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而金盛煌背後應該是跟宮裡某個人物有關。”
有關穿越後的身世其實清安一直都沒有在意過,哪怕記憶裡突然湧現了曾深陷險境的記憶,她急于了解也不過是出于職業的本能想要弄清真相,至于旁的她真從沒分心或期待或擔憂過,直到被告知那些記憶裡的危險是和宮廷扯上關聯的。
“你說我們其實會不會可能是近親啊?”按照穿越的套路,皇室遺珠什麼的可能性不要太大喲。
“……”
“或者我的故土是領國?”兩國交戰的敵國公主也是有可能的。
“……”
“還是說我們倆中間隔着血海深仇?”被皇家追殺的臣子之後聽起來好虐。
“……”
“你怎麼不說話?”
“以後别看話本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就沒再跟你說點别的了?”
清安想了想,搖搖頭,道“就這事,師父師母也知道了,這會兒他們估計比我還頭疼。”
“我可沒瞧出你有多頭疼。”前一刻還惦記着大閘蟹呢,不說還真瞧不出心裡藏了這麼個事兒“諸葛大人他們沒說什麼?”
“就瞧着挺嚴肅的,沒說什麼,難道他們還知道其他内情就不告訴我?不帶這麼玩兒的。”
是啊,不帶這麼玩兒的,也不是會這樣玩的人,可為什麼隻說了一半?
皇宮裡的那個人究竟會是誰?
前世到底發生過什麼?
重生的疑團好像也就在這裡……
“你幹嘛又走神,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餓了嗎?想吃什麼?”雲塵問着,手腕稍稍用勁順勢将坐在窗沿上的清安給帶了下來。
“你真是一言不合就投食。”
“這個時令的鲈魚應該不錯。”
“唉唉,聊正事呢,談什麼吃飯。”
“鲈魚是清蒸好還是幹燒好?”
“當然是清蒸啦,呀呀,又被你帶跑了……”
#論一定要找個吃貨媳婦兒的一百個理由#
#愛吃的女孩子脾氣通常不會太差#
#聊吃的時候别插播說正事,這是人與人交往的基本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