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秉公辦事,可不看他是誰的學生。”
小六:呵呵,這話也就騙騙不知情的。
回六扇門途中,一行人路過京兆尹衙門,清安猛然想起一件差點抛之腦後的大事——自己有個當京兆尹的親爹,并且親爹似乎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
作為親閨女合該去看一眼的,是吧?
“你們先回去,我去趟衙門。”
與此同時,皇宮裡,當今聖上正翻閱着京兆尹薛大人呈遞上來的奏折。
與一些經常遞折子以刷勤勉人設的官員不同,咱們薛大人幾乎很少提筆,為什麼,因為覺得很多小事根本不值得驚動聖上,所以除了每月一次的必要的上奏,是再沒有多的了。
關于自家小皇叔準嶽父不愛寫奏折這一點,皇上早就發現了并且發自内心的表示認同——就喜歡這種不愛給朕找事兒,會自個兒思考解決問題的官員。
所以當難得的看到京兆尹在月中遞了折子,咱們素來勤勉認真的皇上更是打起了十二分認真勁兒,一口氣将折子從頭看到了尾,越看這眉頭卻是越皺緊了一分。
“皇叔,皇兄他這是怎麼了?”
雲塵聞聲目光從手中的奏折上移開,瞥了眼自家胖侄兒那皺成包子褶的眉頭,淡淡道“不用搭理,你看你自己的。”
“哦。”雲楚老老實實低下頭繼續一臉苦大仇深的看奏折。
不錯,這是一個叔侄三人齊心協力看奏折的感人畫面。
沒法子,年關了,各地方呈上來的奏折多得似這京城的漫天雪花,以往這時候都是諸葛大人及幾位心腹大臣頭疼的時候,為什麼,被聖上召到宮裡看奏折呗。
當然,這樣的差事擱旁人眼裡累雖累可也是大大的美差,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差事,但是對于都已經被定位是心腹大臣的諸位大人來說,都是心腹了還圖個啥,能長命百歲不成?
今年,幾位大人就一塊兒密謀着如何禍水東引,可是遲遲的卻沒有等來傳召,一打聽,這活兒竟然讓宸王和楚王搶……哦不,給擔下來了,是既慶幸又有點小失望——真是有了叔叔弟弟就忘了當年一起日夜打拼的臣子,天家果然薄情。
皇上:??
咳,扯遠了,說回眼下。
話說今日薛大人這封奏折提及的不是旁的事,正是與前日裡那一樁書院學子自盡的案子有關,近日裡通過京兆尹衙門的暗中調查,除了翻查出了涉案書院的種種違法亂紀之事,更是無意揭破了多年來民學中的諸多不堪不正之風。
放眼如今京城民學,霸淩學子已是屢見不鮮之事,辦學方對此多是充耳不聞,更有甚者參與其中利用職務之便亵玩學子并以仕途名聲威脅恐吓,此般種種在學子中也早已不是秘事,隻是礙于多方牽制無人敢揭發出來。
“事情便是如此,薛大人提議徹查整頓民學,你們怎麼看?”
“皇兄,我想罵髒話。”
“允了。”
然後……
皇上後悔了。
後悔當年沒有攔住弟弟去邊關,現在這麼放飛自我,父皇要知道了會挨揍的吧?
“此事明日朝堂衆議吧。”
“阿塵,你确定?”
“皇叔你是想讓文臣和武将打起來吧?”
“依我看書院就是朝堂的縮影,今日的學子就是他日的朝臣,所以這不隻是民學亂象治學亂象,你們敢說官員權貴中沒有這樣的事?”
次日朝會的議題就這樣被定下了。
好的,繼續看奏折。
“皇上,這是今年皇商大會的章程。”
皇上沒有接,而是給心腹大總管使了個眼色,然後東西被遞到了楚王面前。
“楚王殿下。”
楚王:哥哥不愛我了怎麼辦?
“朕想好了,今年便派你出任大會監理。”
啥?
皇商大會,顧名思義,皇家供應商一塊兒開大會,亦是甄選下一屆供應商的大選會,今年正是換屆之選,是以近一陣京城裡可謂是聚齊了來自五湖四海的生意人,其中不乏累世商賈大家,如江南朱家、花家,競争不可謂不激烈。
皇商名頭誘人,角逐又激烈,自然少不得裡頭滋生出一些彎彎繞繞,是以為确保皇商選會的公正與水準,每逢換屆之選聖上都會欽點專人監理,監查督辦大會期間不正有異之事。
而這曆屆出任過監理的,有過宗室,有過後妃,有過大臣,亦有過宮廷女官宦官,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征,那都是帝後親信之人。
“皇後舉薦了溫女官,朕以為甚好。”
一個是皇上的弟弟,一個是皇後的心腹女官,妥妥的都是親信。
“皇兄你認真的?”
“你不是說若是娶妻一定是要娶溫女官那樣的姑娘嗎?”
“他也就是說說,你還想做媒?”
“不,朕是要讓阿楚明白,像溫女官這樣聰慧出衆的女子是決計看不上他的,讓他早點死了這條心。”
楚王: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