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一起呗。
“我更舍不下你們祖父。”
呃。
“你們祖父現在在哪兒,我要見他!”
确定不是情敵修羅場?
好吧,事實證明,還真不是,但也不是什麼讓人看得明白的場面。
薛家。
“你可知這些年我想你想得好苦。”
……
“我這日夜都在盼着你早點回來。”
……
“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
如果眼前不是倆年過半百的大老爺們,光聽謝老這一連串,清安還以為是這是老情人久别重逢,再一看自家祖母這在線吃瓜的樣子……好在家裡其他人也都一臉懵圈——是的,身在組織,并不孤單。
“祖母,這到底怎麼回事?”
薛老夫人吃着孫子們剝好的杏仁,搖搖頭 “這人,你祖母手下敗将。”
“娘,忠淵侯府上來人了。”
“這是老三吧。”謝老見着薛三爺那叫眼睛一亮,上來拉住手就不放了“你小時候就是孩子裡模樣最标緻的,哎喲,叔那會兒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恨不得認你作幹兒子。”
“小時候他調皮搗蛋都是你在後頭撺掇的。”
“芷妹你這話說得不對,孩子調皮是天性,瞧瞧我那倆侄兒……”
“謝叔,他們就在外頭了,來接您回去。”
“我這才來就走,多失禮啊。”
“你都耽擱我倆孫兒用晚飯了,還想更失禮啊。”薛老夫人年輕時怼人也是一把好手,薛三爺毒舌一技便是傳承與此。
此時此刻,作為串聯起三人關系網的重要人物,薛老太爺趕緊出面來當和事佬“好啦,多年未見,謝弟也是想與我們叙叙舊。”
“六哥,這是什麼戲路?”
“大約是年少情窦初開,不明心中所愛,一别經年,仍是心頭難忘。”
這總結……還真像那麼回事。
“我今天才發現祖父是個隐藏的端碗藝術家。”
“端碗?”
“一碗水端平。”
“二伯父才是吧。”
清安想了想,還真是,什麼榮廣王、林大人、杜尚書、安王……不愧是親父子,青出于藍勝于藍,她也得學學,一脈傳承不能丢啊。
最終,人還是被麻利兒地打發……哦不,被接走了。
來接人的是忠淵侯兄弟倆,早年老忠淵侯為國捐軀,妻子追随而去,留下年幼的兄弟倆,隔房庶叔虎視眈眈,後兄弟倆由父親胞弟撫養成人,并排除萬難繼承了爵位家業,據傳兄弟二人的親叔叔為此終身未娶,更在二人接管家業後銷聲匿迹。
“家叔叨擾府上了,改日我兄弟二人定登門緻歉。”
“你們來這麼快作甚。”謝老指着倆侄子就教訓起來“還有,你們薛伯父一家回京了,瞞着我是什麼意思?”
“叔,我們給你遞信了,早幾個月前就遞了你都不搭理我們。”
“我……這麼重要的事你們不會派人說嘛?”
“不是……叔,我們這人一去就被您趕出來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總拿芝麻綠豆的事兒來煩我,從小你們就不讓我省心,好不容易能躲着你們了,我能随便搭理你們嗎?”
說得還真是很有道理呢,但……不要在别人家吵吵家務事好嗎?
一牆之隔,偏廳裡清安吃着蘿蔔糕,忽然就很理解方才自家祖母在線吃瓜的那份淡定了。
“真吵。”
“二哥,你們怎麼認識的?”
“就大理寺牢裡,聽說他就是大理寺最厲害的刑頭。”
“祖母真……豪傑!”
“對了,你明日進宮是什麼差事?”
“金吾衛遴選。”
雖說能進宮在羽林衛當差擱常人眼裡已是前途大好的差事,但這裡頭實則也分個差事高低,畢竟看守宮門的與在禦前守衛的,那自然是不一樣的,明面上就有着金吾衛、千牛衛等諸多不同,更甭提暗裡的那些。
除去不顯于人前的暗流一系,明面上的多是通過從羽林衛中遴選産生,這遴選不似六扇門那般龐雜但取的都尖上佼佼,是以每年都尤為激烈,尤其這其中不乏多是名門之後,無疑也是一場門第家族的較量。
“這次吳家會有人參加嗎?”
“吳氏一族,文官武将參半,應當是有的,不過未必會有什麼動作。這些年,他們以姓氏攏聚往來交際,瞧着勢力龐大但彼此并不信任,中有作惡者也未有人站出來規束,興一時易長久難,怕是稍有動蕩就會各自為營。”
“你說吳家那老頭子明白這些嗎?”
“許是知易行難吧,也不是誰都有那能力和氣運的。”
“人可算是走了。”薛三爺用扇子挑起一角門簾進屋來,後頭跟着薛六“你們兄妹倆還真是會往家裡招呼事兒。”
“三叔,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咱不懂就要問。
“能怎麼回事,你們祖父年輕時也是京城裡鮮衣怒馬的公子哥兒,有些老朋友正常得很。”
“六哥你信嗎?”
薛六搖搖頭。
“咦,今個兒怎麼沒瞧見大伯父?”這種時候吃瓜專業戶大伯父不在怎麼行。
“給吳家送禮去了。”
“送禮?”
“鳳栖梧桐,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