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大師兄外頭有人了?”
“追命你是戲看多了吧?”鐵手聽着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的結論,送了追命一對白眼。
追命癟嘴,委屈道“師妹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我沒有,别瞎說。”
“重點明明是那個蘇樓主竟然還記得她,這事兒很蹊跷。”冷血雙手環抱胸前,穩穩一副拿捏真相了的模樣。
清安:這樓更歪了,沒法聊了。
“你倆平時就這麼推案情的?”鐵手懷疑這倆人是在逗悶子,接着又說道“重點難道不應該是大師兄竟然站起來親自辦案了?”
“對哦。”
“上回大師兄站起來辦案是什麼案子來着……”
“别說了,那虐人的回憶不要再提。”清安趕忙把這話茬給撇開了。
其餘三人心照不宣,默認了。
“但這回大師兄怎麼瞞着我們?”
冷血摸摸鼻子,傲嬌道“其實我知道。”
“所以我們是被孤立了嗎?”
“追命,孤立是多數孤立少數,我們仨,他們倆。”
“所以……那女巫真的是個大美人嗎?”
“我又沒見過。”
“那你知道什麼,這麼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我沒事管人家姑娘長得如何作甚。”
“冷血眼裡就兩種人,自己人和其他人。”追命精辟總結道,接着笑嘻嘻道“前天師妹吃面的時候放辣醬了嗎?”
“沒有。”
“我呢?”
“也沒有,但二師兄加了醋。”
“今早朱叔穿了什麼色兒的衣裳?”
“……”
“追命進門喝了幾口茶?”
“六七口吧,斟了仨回。”
“你這毛病怎麼還這樣,真不影響辦案?”
冷血這目無旁人的毛病打小就有,對尋常人來說影響不大,至多是不大合群罷了,但作為捕快沒有敏銳洞察力,辦案無疑非常吃力,所以針對這個弱項冷血也一直刻意在訓練,但始終做不到和其他人一樣。
“今年我破案率跟你一樣。”
“喲,沒看出來呀。”
“明年我應該能超過你,你還有三樁案子沒結,我比你少一樁。”
“呵!”
看着師弟妹在這裡内卷,追命打了個哈欠“沒啥事我先……”
“追命你手裡還有六樁,有一樁拖了兩年了還沒結。”鐵手提醒。
“能怪我嗎?分給我的是三十年前的案子,三十年前啊,我自個兒在哪兒我都不知道。”
“師妹那樁二十八年的案都結了。”
“幾時結的?師妹你怎麼還藏着掖着?”追命說着沖清安一頓擠眉弄眼。
“……幾時結的不重要,主要是大過年的咱還是說點高興的吧,今天街上應該有跳竈王,咱們去瞧瞧熱鬧吧?”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清安利索地就踹了冷血一腳。
就在這時府上家丁給幾人送了一封信來,鐵手為首拆了信,繼而把信轉手給了清安,清安看後跟撿了燙手山芋似的扔給了冷血,冷血看也沒看直接給了追命,追命看了剛想甩手發現……
“你們這是聯合起來欺負我嗎?”
鐵手努力繃着臉不讓自己笑出來,道“追命,去吧。”
“不……要去一起去!”
“我們四個一起出現,不知道還以為城裡出什麼大事了。”
“我不!這倆一看就是闖禍了,我不去。”
“等等,師父師母好像沒說這倆會回京城過年吧?”
“但這狗爬的字沒錯啊。”
“不對勁,走走走,一塊兒去,萬一要打架呢。”清安說着人已經起身。
“……師妹你等會兒可别動手,你剛有個以一敵二十的戰績,你要再動手,我們可兜不住。”
“三師兄你放心,她不敢的,宸王盯着呢。”
“你們再說我可就不去了。”
“去去去,少誰不能少了師妹你。”
城中一間茶樓裡,兩個小少年正坐在二樓臨街的位上,開心地吃着茶點,時不時探頭望望街上的熱鬧,面上是掩藏不住的喜色——京城,我來啦!
“弟弟,這就是京城,你看多熱鬧,多好玩兒。”年長的小少年約莫十歲左右,說起話來神氣活現,瞧着就是個皮實孩子。
另一個小少年瞧着年紀稍小一些,聲音也透着稚嫩“哥哥,為什麼咱不直接回祖父家?”
“咱們可是迷路走散了,自己回去多丢人。”
“哥哥,我們還是孩子呀。”
“孩子不要面子嗎?”
“哦。”
聽着這倆小祖宗的對話,趕到的師門四人很想扭頭就走,果然這虎孩子欠收拾,還是讓他丢臉去吧。
“追命叔叔!”
這嗓子嚎得整層都聽見了,已經有幾人掀開隔簾來看,追命一下也成了另三人目瞪的可憐對象。
“生得玉樹臨風是我的錯嗎?”
清安扶額趕緊邁腿先進去,另兩人也跟随其後,隻留下追命呲着大白牙跟一群吃瓜群衆打招呼。
“大家過年好,給各位拜個早年,大家繼續……繼續啊……我們就是路過路過……”
接下來,是年輕長輩聽半大孩子吹牛皮的時間。
“你們是不知道……那氣氛多緊張……緊張得我都……我都……隻見我一個激靈揣上小弟就跑,我們就一路跑啊跑啊跑啊……竟然碰上了跳竈王的隊伍,弟弟,他們那歌謠怎麼唱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