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淵眼眸流露出笑意,“我不信,你喜歡。”
唐良晏蒼白的解釋換不來霍澤淵的理解,他終于發現了,這個男人自始至終就是認定了他喜歡,根本聽不進别的話。他說的每個不字都是徒勞,得不到一點重視。
真真讓唐良晏理解了什麼是油鹽不進,什麼叫固執己見!
但他别無他法,他好像被蠱惑了,油鹽不進的霍澤淵他也不想遠離,甚至起了一絲荒謬不該有的想法,好像他這樣固執己見……也不錯。
車子開錯了岔路,唐良晏不想返航。良久,他歎了口氣。
“霍澤淵,你真讨厭。”
霍澤淵輕笑出聲,他湊的更近了,低着頭目光充滿了掠奪性,在黑暗中打量着唐良晏吃癟後不高興的臉。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嗎?聽不懂就滾!”唐良晏氣的背過身去,雙手環在胸前。霍澤淵從他身後伸手,大手抓住他捏在手裡的衣服,微微用了些力氣,唐良晏便松開了手。
他的身體貼在自己的身後,唐良晏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是下一瞬間,他喜歡的那種味道又出現了。
有點像電視劇裡綁匪綁架别人的樣子,霍澤淵把自己的背心團成一團,捂住了唐良晏的口鼻。
這吓了唐良晏一跳,下意識偏過頭想躲開。但最後一刻,他的意識戰勝了生理的恐懼。
他松懈了力氣,向後靠在霍澤淵的胸膛,任憑他将那個充斥着他味道的貼身衣服捂在自己的臉上。
“唐良晏,張嘴。”
他要幹嘛?
“……不!”
他想要自己把那塊布咬進嘴裡?
唐良晏不想,他失去的力氣複蘇,霍澤淵也沒存心思一定要箍着他,他很快就掙脫開了他鬼迷心竅下的懷抱。
一把将那件衣服丢到了地上。
“霍澤淵!你太過分了!”
“别生氣,隻是想讓你咬一小塊,就一小塊。”霍澤淵說話的聲音有點啞,仿佛一個很久沒喝過水的可憐人。
唐良晏自認受到了侮辱,看也不看他,擡腿便走。
可這是他們還沒探險過得地方,在大殿中央那樽高高吊起的青銅器更深入的位置。霍澤淵生怕他亂跑出事,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手還忙不疊從兜裡翻着手電筒。
可有時候事情的發生就是不可捉摸的。
就在霍澤淵打開手電筒的上一秒,由于霍澤淵跟在身後,越走越快的唐良晏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摔倒了。
光芒緊急照起,他先去攙扶蹲在地上疼得嗚咽的唐良晏。向前一步,這才看見了究竟是什麼東西絆倒了倒黴的唐良晏。
是一個罐子……
一個罐子絆倒了唐良晏,罐子卻遠不止一個。
燈火照亮之處,全部是密密麻麻的銅罐。約到唐良晏小腿那麼高,上粗下細,類似酒壇子一樣。
霍澤淵蹲下身子,“疼不疼?磕到哪了?”
唐良晏指了指腳尖,他看不見路,這一下完全沒設防。直直磕了上去,撞的腳尖連着小腿震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良晏最痛苦的那一秒,他好像聽見頭頂發出一聲奇怪的響聲。
痛勁兒過去了大半,他已然能忍受時,他擡頭望了望天。天上是一塊高懸的明鏡。
明鏡像往常一樣靜默,唐良晏眼皮卻不安的狂跳。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頭漫到胸腔。
以至于秦殊凄厲的呐喊在耳邊響徹,他的目光還盯在那扇鏡子上。他眼睜睜看着栓住那鏡子的鐵鍊直直開裂,堅硬的鐵鎖在斷裂那一刻驟然回彎。
然後,高高的鏡子在視野中越來越大,銅綠在這一刻像極了幽靈,夾雜着令他恐懼戰栗的風。
千鈞一發之際,是霍澤淵單手将他抱起來,就地一滾,在塵嚣直上時将他從死亡的威脅中解救。
危險解除的第一時間,霍澤淵冷着臉在唐良晏後腰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腳尖的疼痛淡去了很多,腰上的疼痛就有些明顯。
這一巴掌打得唐良晏茫然,他直起身子,不明白霍澤淵為什麼這樣教訓他。
“你傻了,盯着那東西看什麼。看着他掉下來就不會跑嗎?”
唐良晏閉了閉眼,“我腳疼。”
“腳疼你也得跑,跑不了再算你命不好。那再另說,可你不能跑也不跑!”
霍澤淵明眼一看就是心有餘悸,偏偏唐良晏根本不在意。霍澤淵又巴拉巴拉說了一筐,唐良晏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覺得你會救我,要是你不再了,說不準我就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