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休息的時候,你們誰看表了?那會幾點鐘?”
“就出發看過一眼,四點四十左右。”一個隊員說。
趙禁奇怪的看着時間,“咱們沒走多大一會,怎麼我這的時間是兩點半。你看一眼你的手表?”
那人低頭,“哎!我這顯示也是兩點半!”
難道說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二天嗎?
這絕對不可能,他盯住表盤。他的表沒有秒針,靜靜的等着,待分針動了一下,他難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麼,疑惑溢于言表。同時,耳邊又傳來那個隊員的聲音。
“禁哥,好像不是時間過得太快了,是我的手表,它在倒着轉。”
“我的也是!”
“哎,還有我的,這是怎麼回事,是我的表壞了嗎?”
壞也不可能一群人都是一個方式壞。
霍澤淵和唐良晏對視一眼,低頭看自己的表,“表倒着轉,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猜是有東西在影響手表,還是……時間倒流。”唐良晏問道。
“時間倒流……這怎麼可能呢?”
唐良晏撇了撇嘴,“在這個地方,發生什麼我都不覺得奇怪。”
那倒也是,這是個鬼地方。
“趙禁,還是繼續往前走吧。”
趙禁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往前走成了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經曆的奇怪的事情多了,其實也有好處。”唐良晏不經意的說。
“什麼好處呢?”
“這要是在以前,碰到這種事情我肯定跟天塌下來似的,心神不甯,非得弄明白不可。現在遇到的一知半解的事情那麼多,再遇上這一件也是多也不多少也不少。”
霍澤淵笑了,“你這是習慣了。”
“我倒是想不習慣。走在這種長廊裡,看着頭頂的石頭就忍不住想起大熊,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摔到這裡的。”
“會不會是……空間?”
唐良晏一下了然,“對哦,忘了這空間有問題了。”他并不準備深思,這種問題一深入思考就會涉及到很多東西,唐良晏光是簡單想想就一個頭兩個大,随口提起别的問題:“咱們這是要走去哪啊?”
“還得往下走。”
“再往下還有路?”他的“還”發音很重,現在的深度就已經很駭人了,偏偏霍澤淵的話更駭人:
“有些事情之前沒和你講。人皮圖上畫了這的簡略地形圖,這裡一共有五層。”
“五層,這得直接進地心了吧。”
“長生,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最靠近地心的那一層。”
“霍澤淵,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執着于長生啊?自從我知道我母親的那些事情,看着她的複刻每天在房間裡遊蕩,我就在想,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長生呢?世界上有另一個和你長的模一樣的人取代你在人類世界的所有位置,盡管她沒有你的記憶。”
“你說的這種,應該叫鸠占鵲巢更合适一點。”他摸了摸唐良晏的腦袋。
“你很盼着長生不老嗎?”
“倒也不是,隻是……”他長久時間的猶豫。
唐良晏看出他并不想說,便也沒有勉強。和霍澤淵閑聊了一些别的,慢慢走着慢慢落後到隊最末尾。
突然,隊伍最前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騷動逐漸蔓延,或恐怖或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
“怎麼了,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嗎。”霍澤淵高聲喊道。
向來鎮定的趙禁,現如今說話的語氣裡也彌漫着一種不知所措的恐懼來。“你們快到這來,這地方咱們之前來過!”
長廊狹窄,兩人匆匆擠了過來。
唐良晏問道:“怎麼回事?”
“你直接看前頭。”趙禁一指,地上是幾塊紗布。
“這是怎麼了?”唐良晏一時間還真沒看出什麼名堂。
秦殊道:“這些東西是我給海伊包紮傷口後扔的,當時咱們從這個地方下來,她受了傷,我記得清清楚楚。”
從這塊起,牆壁從石壁過渡到了灰撲撲的磚牆。
唐良晏滿頭問号,“可我記得下來的時候,沒有咱們過來這條路吧。”
“我記不住了,但我知道這裡絕對是我扔的。”秦殊伸手把那幾團帶血的棉花撿了起來。“咱們又走回來了,這地方怎麼老是鬼打牆。”
“快想辦法。”趙禁一臉痛苦,“走了半天又回來了,總這麼着也不行啊,這真是太……”
他說着話,同時踱步。走到牆邊,伴随着咬牙切齒的話狠狠照着牆來了一腳。
卻是踢中了一道樹藤。
樹藤劇烈晃動,緊接着,頭頂傳來微弱的響聲。他循聲看去,頭頂不知何時,出現了返回上一層的路,紅色妖豔的樹枝毫無提醒一把紮進他的視野裡。
與之一同進去的,是另一批他們!
他屏住呼吸,眼神霎時變得鋒利。
“你們看見了嗎?那好像,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