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的。”
淩素很聽話,很快更改過來。
她一向對手工活束手無策,最初抽到編竹筐的任務時,也産生了不少像郁懷石那樣,和别人換任務的想法。
但她終究不能這麼做。
手上動作形成規律,挑起前一條,壓過,再挑起後一條,柔韌的竹條穿梭在枯黃色的海洋中,淩素的眉頭卻不自覺皺起。
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許秋儀不是很有天賦的人,隻是矮子堆裡拔高個,比她和齊梁鸢上手快些而已。
然而這才一個小時出頭,她就已經完成了及格目标——編好一個竹筐。
就連速度墊底、手笨如她,進度也過半。
他們的位置距離居住點最近,滿打滿算還有一個多小時。
而在這個以挑戰為主題的綜藝節目裡,真的,有這麼好的事嗎?
淩素心有疑慮,卻又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白汀和郁懷石之間無聲的戰争,終于以一聲語氣詞終止。
“啧,”白汀停下動作,伸手擦去掉在臉頰的水滴,“下雨了。”
郁懷石多走兩步,接過他手裡的袋子,和自己的一起倒進竹筐。
掃過一眼,目測距離最高等級的要求不遠了。
還要摘嗎?
白汀顯然還在猶豫,扶着樹幹的手指微微蜷縮。
“下山。”他當機立斷。
如果現在不下山,他們有概率下不去了。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聲驚雷後,雨珠倏然密集,前仆後繼地落了下來。
土地的顔色肉眼可見地變深,變得濕潤。
好在節目組還算有良心,提供了一次性雨衣。
透明的雨衣輕飄飄地,套在身上格外不合身,帶着臃腫的滑稽。
畢竟白汀有傷,郁懷石背着裝滿橘子的竹筐,還不忘時不時攙扶下白汀。一個病号加一個大忙人,又遇上惡劣的條件,走到半路,白汀才意識到時間不對了。
他們先前估計的時間是排除這些因素的。
現在用起來,已經不再适合了。
這麼走下去,一定會遲到的。一旦遲到,就算是前功盡棄了。
更何況,他對這個節目的懲罰任務有所了解。
那絕對不是現在這麼輕松的。
更何況,還會連帶着郁懷石一起受罰。
在理智上,他的确覺得還算劃算。
但在心理上,他莫名有些不願意了。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