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出現一道女聲,氣喘籲籲卻還刻意夾着,聽着怪模怪樣。
“郁老師走慢點,我有點跟不上了。”
白汀偏過頭。來人是單一鹿。
也許是沒想到白汀也在,她原本有些羞怯的神情生生愣住,駐足在原地,似乎在猶豫要不要上前。
“太好了郁老師,我們也有任務卡了。”單一鹿像是裝作看不見白汀,興高采烈地湊過去,非常自然地伸手去接。
郁懷石下意識後退半步,錯開距離。
單一鹿像是被這個動作傷到了,不可置信道:“郁老師?”
這一打岔,白汀反而成了那個看戲的。他靠着籬笆火上澆油,看熱鬧不嫌事大,“哎呀,郁老師怎麼能這麼做,太傷人家小姑娘心了。”
“我要是你,我就把任務卡給人家了。”
“即使這是你的卡?”郁懷石沒跟上他的思路,有些好笑,“讓我去做人情?”
白汀攤手,“反正你也不還我,倒不如再欠我一個人情。”
任何人都能聽出白汀話裡的古怪,郁懷石卻隻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随後松了口:“好啊。”
“一鹿,你先拿着走吧。”郁懷石突然點到委屈的單一鹿。
對方被天上掉的餡餅砸得腦袋發暈,嘴角幅度極小地向上揚,卻又立刻壓住。
“真的嗎郁老師……那,那您怎麼辦。”她一副良心難安的樣子,眉頭微蹙,手上的道具卡卻是緊緊不放,像是生怕白汀來搶。
倒是和郁懷石對白汀的态度形成了鮮明對比。
白汀并不清楚對方的敵意來自于哪裡。
畢竟要真的算起來,這兩天他們打照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唯一一次不友好還是對方挑的頭。
他也太無辜了。
見郁懷石是認真的,單一鹿也不願意再拱手讓人,便也不再推辭,拆開任務卡。
她輕松愉快的神情頓時維持不住,“為什麼是這樣?”
“哪樣?”白汀上前兩步,遠遠看見卡片上的文字,頓時了然。
沒想到單一鹿把矛頭對準了郁懷石,語氣無比可憐:“郁老師,我知道我幫不到您,可是也沒必要……”
單一鹿手中的任務卡上,小字格外密集。
立刻有攝影給了特寫鏡頭。
“‘恭喜,您領取到了必做任務’這算哪門子恭喜啊?”
彈幕也沒想到節目組還有這種玩法,自然也傻了眼。
“用節目方提供的釣竿釣起十條鯉魚?怎麼還限制類别?太難了吧。”
“還好汀汀沒拿到任務卡,不然傷員就要雪上加霜了。”
白汀表情比單一鹿還驚訝,“怎麼會這樣,這還是村裡的孩子自告奮勇帶我找的,看起來小鹿運氣似乎不太好啊。”
說完風涼話,他還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可惜了,要是我去做就好了,你們還能找到性價比更高的任務。”
下一刻,郁懷石從口袋抽出一封任務卡,“沒關系,我還有多的。”
白汀一肚子禮貌拒絕的話,剛要張嘴就被對方堵了回去。
“雙人任務,你不來也不行。”
似乎感覺自己被坑了,單一鹿猛然上前,“郁老師,這是哪裡來的。”
“路上撿的。”他連謊話都懶得找。
“隻是單純不想跟你一起,這是我的自由吧?”
單一鹿的手有些抖,“那你就願意和他一起?他的腳還沒好,行動力能有我強?”
“不是吧。”白汀學會搶答,笑得眼角彎彎。
他心意忽然回轉,替郁懷石展開信封,拿出其中一張任務說明,語氣有些說不出的暧昧。
“他就想跟我一起。”
莫名像是某種意義上的……恃寵而驕?
白汀想到這,立刻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看來原主的語言組織能力也不是很優秀,把他也給帶偏了。
任務卡上的描述很簡單,卻也并不很好達到。
白汀掃了一眼,見不是摘橘子一類的爬高任務,懸着的心放下不少。
自從來錄制綜藝,這幾天他的行事風格越來越冒險,和從前的自己全然不同。
他偷偷看了一眼明裡暗裡撺掇自己的郁懷石。
很好,對方全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