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内心活動很豐富,白汀的笑容卻連角度都不變。
對方都不覺得尴尬,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看到點什麼也不能怪他。
“當然,隻是麻煩郁老師了。”
白汀拿着手機,語調溫和。
不比白汀,郁懷石并沒有什麼遊戲瘾,平時更鮮少自拍。用江月白的話來說,就是拿着1TB的手機浪費内存。
可現在,明明對方的手機涼得像是剛開機,在白汀手裡依然如燙手山芋。
他飛快登錄自己的賬号,放棄掙紮地更換了對方的頭像——文青暗黑金魚。
氣氛似乎又要變得古怪,許秋儀清了清嗓子:“啊好了好了,快下一輪吧,等下還要吃飯呢!”
她率先把國王牌放回桌子中央。
其他人也依次放回中間。
單一鹿把牌重新洗過,在三聲倒計時後,迅速進入第三輪遊戲環節。
這一輪,拿到國王牌的是米思餘。
他翻過牌面的刹那,臉上是一閃而過的竊喜。
白汀看在眼裡,嗤之以鼻。
“哎呀,承讓了,”他假模假樣地驚慌片刻,就适應了角色,“那,那我也不為難大家了,就請四号玩家跳繩二十個吧。”
是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很無聊的要求,絲毫沒有任何難度,也沒有任何觀看價值。
可惜,這次站起來的倒黴蛋還是白汀。
他啧啧兩聲。
這屋子裡的人,除了郁懷石,都适合去當演員,湊在這裡錄綜藝真是屈才了。
有了這幾位影帝影後,娛樂圈的未來一片形勢大好。
“我嗎?”白汀故作遲鈍地拉長了聲,同時眼裡流出些許恰到好處的迷茫。
見站起來的是他,淩素的面色凝重不少,用眼神詢問他是否需要叫停。
可惜距離過遠,白汀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而是歎了口氣,接過節目組人員遞過來的跳繩。
淩素善意:“白汀,腳扭傷不能跳繩,會加重的。”
白汀把過長的半截跳繩挽在腕上,回頭沖她微微一笑,“沒關系的。”
自然得就像沒有發現絲毫異常。
事實上,要不是他無意間觸摸到跳繩中央的皮面部分,恐怕也不會發現。
他作出很複雜的表現。
似乎因腳傷而強忍疼痛,卻又在咬牙堅持。
幾乎讓不明真相的觀衆都有些心生不忍。
“看着好心疼,應該很痛吧。”
“嗚嗚嗚怎麼就我們汀汀這麼倒黴啊。”
在白天嘉賓們外出進行任務的時候,在民宿一層就增加了查看實時彈幕的屏幕。
隻是白汀回來的早,對于漆黑一片的薄闆并沒有什麼興趣,因而并沒有在意。
此刻彈幕刷得飛快,他隻是在跳繩間歇瞄了一眼,就看清了其中幾條彈幕。
為什麼這麼倒黴?
這問題應該找“國王”問問吧。
他心裡默默數着個數。
十八。
十九。
跳繩在向前甩的一瞬間,猛然發出崩裂的“嚓”聲,仿佛再也經受不住,從中徑直斷成兩截,直直向白汀抽來。
白汀早有預料,隻是裝作腳傷未愈重心不穩,抵着一旁牆壁向後摔去,被身後的布面牆挂穩穩接住,恰好與迅捷的跳繩擦肩而過。
然而他還是錯估了跳繩的彈性,斷繩打在牆上,回彈時仍然傷及脖頸處一小塊皮肉,他細皮嫩肉頓時泛了紅。
同時也令人後怕,不敢想象跳繩直接抽在皮膚上的損傷。
恐怕就不止是一塊皮肉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