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予初:?
他無語凝噎看着對面臉色和衣服一樣綠的何鳴峥,有一種想給他一把掌讓他清醒清醒的沖動。
“難道人家大仙尊看得上我和我雙修嗎?”符予初十分正直的說,“當時在那陵墓斬鬼,他去救你們,讓我帶着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師尊開路,借了我點靈力而已。”
何鳴峥一口把嘴裡的酒全噴了出來。
“誰、誰說你們雙修……了!還有我師尊怎麼就‘柔弱不能自理’了?”
符予初聞言不置可否,垂着眼睛施了個清洗訣,把衣服上的酒漬盡數打掃幹淨。
何鳴峥道:“我隻是感歎你進步飛快,怎麼就扯到什麼雙不雙修了,要我說雙修不如雙休,睡覺才是硬道理。”
符予初回答了他的前半句話:“也不是别的,是白鶴峰的靈氣太純淨了,這樣的環境下很難不突破。”
何鳴峥稍微感受了下,認可了符予初這個說法。
符予初又喝了口酒:“我怎麼記得你之前說想來的是萬劍宗。”
何鳴峥道:“說來還要多謝你,章門主十分看好你,托你的福他也看到了我,出了秘境就問我要不要做他的親傳,我就答應了。”
符予初了然,南藥門門主的親傳肯定比萬劍宗的一個普通弟子來得好。
這樣推算,他或許在上輩子就是萬劍宗的一個普通弟子,也不怪自己不認識。
自己和萬劍宗多數劍修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年大戰自己誤殺了他們,多少人來着,三萬還是五萬?時間太長,已經記不清了。
他搖了搖頭,把這些東西從自己腦子裡甩掉,幹巴巴道:“恭喜。”
就見何鳴峥像是見鬼一樣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道:“你還會說這種話。”
“怎麼不能?”符予初反問道。
何鳴峥擺了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感覺你不是擅長說道謝道歉或者些恭維的話。你現在恭喜我,我自然是感謝的。”
符予初沉默的又喝了口酒。
他這點說的不錯,自己很少說道謝和道歉,小時候覺得很矯情,長大了又感覺沒有必要。
他該道歉的人太多了,而向改他道歉的人又太少。他這一生都是這樣的不符合常理着走下去的。
何鳴峥見符予初沉默,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絞盡腦汁思考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寬慰的話,隻好岔開到了别的話題。
“吳霜仙尊怎麼樣?是不是像坊間傳言那樣十分和善溫和,善解人意,關心弟子?”
他說完這話,就想起了那面漏了個洞的牆壁,啞然無聲,心道自己又問錯話了。
符予初卻在聽見些描述之後,點了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面見的,無論作為“師尊”還是“仙尊”身份的吳霜就是傳聞中的那樣——雖然這和自己之前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何鳴峥見符予初面色輕松,順着這話說下去:“那些話本竟然真不作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有很多修士都會花費銀兩強迫民間流傳他的美名,吳霜仙尊這種表裡如一的,還真是少見。”
表裡如一嗎……吳霜他從骨子裡面是個善人,但是他似乎并不算得上的“表裡如一”。
他這樣平靜無情的外表下,那顆永争第一的心似乎還沒死。
他沉默着不語,何鳴峥尴尬的一直喝酒,喝着喝着從胃裡到喉嚨口一直熱了起來。
他便擡手推開了房門,聽到了外面大雪漱漱落下的聲響,還有修牆的材料摩擦聲音。
冷風灌進來,符予初意識回籠,擡手倒了一杯新的酒,找了個新的話題:“吳霜和章矩關系很好?”
“不是一直都這樣好。”何鳴峥吹了會兒冷風,正打算觀賞房門,卻見一隻仙鶴高聲叫着沖進房間。
那仙鶴體型不算小,直直撞在他身上,何鳴峥硬是被他撞了個趔趄。
他嘟嘟囔囔着調整了下衣角:“予初兄,這是吳霜仙尊養的白鶴嗎,這也太不講規矩了,仗着自己主人就胡攪蠻纏欺負人……”
他後半句沒說出來,因為轉身就看見那仙鶴正一廂情願在符予初身邊蹭來蹭去。
“我懂了,”他飛快的改了口,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原來是排擠我這個外鄉人。”
符予初盯着那隻仙鶴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确定這不是裡面沒有吳霜的靈力殘留,這才把這隻仙鶴留在了房間。
兩個人就這仙鶴的話題聊了會兒,話題又不可避免的來到吳霜和章矩。
何鳴峥道:“章矩并不算是有天賦的人。”
他在和符予初閑聊的時候語氣比較随意,對待章矩的時候也就直呼其姓名。
“他小時候和他的哥哥章規比起來,實在是拿不出手,事情的轉機其實還是來自……莫約四十天前。”
符予初對這部分發生變化的地方十分好奇,聞言甚至放下了手上的酒杯,這一聽才知道,這點變化并不是隻有兩個人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