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面色凝重的葛添,自從那隻符予初被趕出課堂之後,他見了符予初就是面色不善,但是今天他罕見的沒有任何不爽的神情,臉上除了凝重,就是凝重。
“……”他張了張嘴,最後千言萬語化成了一聲“算了”。
即便如此,他也并不想和符予初并肩同行,他乘光直奔封頂。
今天的蒼岩峰很安靜,符予初都走到了封頂,才又看見人氣兒,是從軒韻峰方向禦劍而來的楚何澤,身後還跟着寸步不離的王淵。
楚何澤相比葛添就更活絡了,他和符予初可是有過樹苗的交情,見面就朝着符予初叫到:“師侄!你師尊去哪兒了?”
符予初愣了下,今天之事果然是和吳霜有關系麼。
他答道:“師尊一周前受邀和章矩章門主一起去南藥門方向捉鬼。”
楚何澤的眸色沉了沉,上前兩步拍了拍符予初的肩膀,主動把話題終止:“先去見謝兄。”
蒼岩峰的峰頂比白鶴峰寬敞,這裡也安置着萬劍宗的最大的議事廳,符予初走進這裡,被人數吓到了。
一眼望過去,房間竟然起碼有五堆人,算人頭的話,沒有三十也要有二十。
這裡面還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符予初的視線落在最中央的謝無岩身上,後者正背着手在大廳慢慢踱步,見到符予初,眼前一亮,但是又迅速暗淡下去了。
他道:“吳霜的靈台火滅了。”
靈台,是每個修仙門派都會采用的一種記錄人員的物件,在裡面注入主人的靈力,就可以亮起一盞小小的燈,隻要靈氣的主人還在,并且還在修仙,這縷靈氣就不會熄滅。
符予初上輩子入魔,也正是這個物件最先把他靈丹爆裂公之于衆的。
此言一出,大廳中一片嘩然,楚何澤把紫色的紗裙一揚,纖細有力的手拍在石桌上:“都閉嘴!”
“說正事兒呢,沒聽見嗎?”
她伶牙俐齒,唇角是尖銳的弧度,此言一出真的沒有人說話了。
符予初道:“找到師尊了嗎?”
謝無岩搖頭。
符予初道:“那就還不能說明情況,說不定他隻是靈力微弱,不足以支持這點靈火了而已。”
葛添提醒道:“這靈台幾百年了,從來沒出過錯……”
“你也閉嘴。”楚何澤好看的眼睛一眯,誰來打誰。
“章門主呢?是他把師尊叫出去的,他現在怎麼樣?”符予初說着,視線掃過大廳中其他的人員,這裡面……以何鳴峥為首,有半數多的南藥門弟子。
“章矩的靈台并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靈火燃燒也如常……甚至火脈還比以往更有力。”
此言一出,周圍人的神色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章矩把吳霜叫出去,結果現在吳霜生死不明,但是章矩卻是活的不錯,若非不是陰謀算計,那兩個人是當真遇見棘手的事兒了。
葛添冷哼一聲,視線毫不留情的掃向南藥門弟子的方向,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南藥門弟子見狀三兩的叫起來:“什麼意思啊?”“事情還沒清楚怎麼就這樣亂扣帽子?”
王淵輕咳一聲,道:“說不定兩人并不在一起。”
“不在一起?”葛添冷哼一聲,“那厮哪次不是纏在吳霜屁股後面再跟回萬劍宗?來了不說,還要來我三輕峰蹭兩頓飯再走。”
南藥門那邊不知道是哪個弟子叫到:“或許是有事兒分開呢!别仗着自己老就信口雌黃!”
“我信口雌黃?你們門主是什麼人你們自己心裡清楚!”葛添手按上腰間佩劍,“元嬰修為的人了,哪次出門遇見怪事兒不是躲在别人身後?甚至後者還是個築基期的小孩兒!好大個人了臉都不要!”
築基期的小孩·符予初:“……”
他擡手按住葛添的手,後者憤憤不平的把腰間的件扔下,嘴上卻沒停:“掃把星,把自己親哥掃沒了,現在又來掃我義弟,真是晦氣。”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一黑,章矩兄長章規從某種情況上來說,現狀比吳霜好一些。
畢竟後者隻是下落不明,但是靈台并沒有熄滅。
“好了,你也閉嘴,”謝無岩出聲制止道,他看着符予初,“我們都一緻認為吳霜沒有死,但是我們也确實需要找到答案,所以我們聯合幾家宗門一起,打算順着鬼氣方向找他,今天叫你來時問你要不要一起。”
“我自然是要去的。”符予初幹脆道。